歸榮大陸,是一個武極為尊的大陸。“唯聖者,可以活人殺人”,這句話,已經成為了此地的代名詞。
聖,是歸榮大陸的最強者,至於有沒有更強,無人知曉,也無從探究,盡管書上有過記載,那無非也是在輿論大眾。
聖者一出,天下英雄,皆得俯首,但聖者,卻是很少在大陸上出現,在近千年,甚至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曾出現,至於發生了何事,無人知曉。
近千年,大陸上隻有一句話在流傳:“聖者大陸遊,天地英傑滅,如膽毀歲月,萬聖必誅之。”
此話何意,大家隻是有一個猜測,議論紛紛,各舉己意,從未有人徹底理解。
在歸榮大陸,香蘭帝國,綠茵鎮伴河村通往陰霾山的路上,八個成年人,抬著一副棺木,他們穿的,都是最樸素的百姓服裝。
一個美貌的婦人,穿著白色的喪服,右手搭在棺木上,一邊走著,一邊哭泣著,不時的拿手帕,擦著眼淚。
從她有點失魂的狀態,可以看出,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想哭訴,但都吞進了肚中,默默的承受著。
走在棺木最前的,還有個老者,他是伴河村的村長“劉固元”,村民都叫他老村長。
“啵…”一陣輕響傳來,棺材左右略微搖擺了一下。
這種感覺很輕微,婦人卻是感覺到了,她真真切切的感覺手掌一麻,像是被電觸了一般。
“快停下,快停下,我要開棺,我的孩兒沒有死。”
“啊?”抬棺材的八人一驚,這都要抬著棺材上山了,停下來開棺,隻怕不妥吧?不說對死者不敬,他們也不怎麼願意。
有幾個人,甚至在心裏嘀咕著:“人都死了這麼久,隻怕都發臭了,還有什麼好看的,別惡心死人了。”
“喬大嫂,開棺不好吧,你難道要打擾死者的休息?天翎的確是個好孩子,但是他都死了這麼久了,怎麼可能活過來,是不是你出現幻覺了。”
說話的這個成年人,叫做鐵熊,是村中的鐵匠,打的一手好鐵器。不管是家用的鐵具,還是兵器,都非常好。
“不會,我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我剛才感覺棺材微微晃動了一下。”
“喬大嫂,一定是你過度思念天翎了,這條路很爛,難免有點顛簸,所以棺材才晃動了一下,而且我們抬著,也挺吃力的。”有人勸解。
“是啊,喬大嫂,你是過於傷心了,這個棺材都封起來好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棺木裏沒有空氣,是個人都會被憋死。”又有人說道。
“喬大嬸,節哀順便吧,讓天翎安安靜靜的,不要再打擾他了,人死不能複生。”老村長走到了婦人麵前,好心的勸慰著。
婦人叫做喬爾琴,十三年前,帶著剛滿兩歲的兒子,來到伴河村。
當時,她還隻二十歲,來到村裏後,很多小夥子,不介意她有孩子,萬分追求,都被一一拒絕了。
喬爾琴看著黑漆漆的棺材,一陣失神,的確,人死不能複生,一切,都是自己在幻想著。
“繼續走吧。”她冷靜了下來,因為這些人說的對,天翎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活了,人都已經逝去,何苦再打攪他的安寧。
“起咯!”八個成年人同時喝了一聲,再次抬起棺木上路。
老村長深深的歎了口氣,他為喬爾琴感到惋惜,也替她死去的孩子,感到可惜。
做為一個村長,他是最了解喬爾琴的,這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十三年,不嫁人,不求他人,靠著自己種地砍柴,含辛茹苦的帶大了孩子。
孩子叫做荊天翎,非常的聰明,在村上很惹人喜愛,八歲那年,經人推薦,跟隨鄰村的楊大武學武。
十一歲那年,他便舉起了三百斤重的石鎖,徒手搏殺了一頭老虎,稱為村裏的天才,更是學武奇才。
村裏沒有武學大師,更沒有武功高手,都是平平凡凡的農民,知道荊天翎的天賦後,自然是大力培養,因為村子裏也需要強者,有強者在,村子才有安全在,才不會被一些土匪強盜欺負上門。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寄托了所有人希望的荊天翎,在五日前死了,倒在村門口,胸口上有兩道刀痕,致命地方是從後胸到前胸,被刀捅了個對穿。
村民們不知道他的屍體,是有人送到村門口的,還是他自己走回來的。
如果是走回來的,那他又是從哪裏走回來的?而且心髒已經被洞穿,他能活著走回來嗎?這也太可怕了吧?
這還是人嗎?除非是妖孽,說他是聖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