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鳶山仙境,許諾紫鳶(1 / 2)

鳶山風景秀逸,仙境裏更是美的如畫。

紫鳶依舊靜靜地撫著琴,紫衣玉帶額間紫色印記美得勾魂攝魄。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隻是在輕塵來時眼神裏多了些什麼。

世人隻知禦天訣劍法神妙,卻不知此劍法亦正亦邪,劍由心生。七情六欲無法掌控,所以雖為最高劍法,卻列為禁術,不可修煉,而紫鳶便是看守禦天訣的神女。

禦天訣以心練劍,以萬劍靈氣為食,練到高深之處,可以用心力煉化出所想之劍,心力所到,劍氣所至。

仙境內,一個身影在樹林裏上下翻飛,姿態那像是在練劍,隻像是在遊景賞玩。

紫鳶空靈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句句入耳。

“怪不得樓瞳知你天資聰慧,潛心教導,劍術卻毫無章法,一無所成。”

說到此,輕塵放慢了動作,想起師父昔年諄諄的教導,若不是自己能力不濟,師父也不會死,想來自己真是個災星,若沒有自己,他們現在或許會過得很好。

紫鳶看出了他的想法,輕道:“人之生死是早就注定了的,苦樂磨難亦自有天道輪回,你不必太過介懷。”

輕塵有些不平:“難道我師父他們就命該如此嗎,他們一生沒做過壞事卻遭此厄運,那那些惡人又是為何可以在世間享樂,得到善終。如果是這樣上天真的是不公。”

紫鳶:“我以鳶山神女身份為誓,天地亙古三萬載,世事滄海桑田,消逝的都會重來,失去的都會擁有,萬物從來有始有終,沒有一分的努力會白費的。”

“我隻希望他們可以過得好。”

輕塵揮舞起長劍,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鳶山仙境裏的樹林與昔年和師父在一起練劍時是那樣相像,還有驀然間吹來的清風,像極了那時林間的氣息,想來這時該有漫山遍野的楓葉了,冰兒最喜歡看秋日的楓葉,那紅的似火的葉子落在潺潺的瀑布上隨波而逝確實美極了。

半晌又開始動作,空有招式,始終不得要領,書卷中的劍法隻寥寥幾筆,都需靠自己領悟。

五十天過去,除了劍法熟練些,與之前並無不同。

九十天,自那天紫鳶仙子說過他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他坐在溪邊懊惱,我確實已拚盡全力,想著眼神裏有掩飾不住的失落。師父,我盡力了,可我不知道怎麼才可以練成。

不久,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這一睡便是一日有餘。

恍惚地醒了醒神,司徒恭,忽然遠遠瞥見了他,輕塵縱身而起,衝他飛去。

浩然劍氣,萬千細碎的白茫茫劍氣落下,讓人無可抵禦。司徒恭見狀抵擋,劍法施展出來時,隻見紫色的純陽在一望無垠的水麵上彌漫四射,又彙於一體。

輕塵看那劍法似是想通了什麼,劍法大開大合,氣勢恢宏,如長河落日。司徒恭身形又速如流星,攻勢無從閃避。

與他過招有了全新的感受,好像每一個招式如今都能夠連貫起來,衍生出無數變化。他繼續演練著劍法,並在心中推演劍法中的組合變化。

最後一擊,平平的一劍刺來,卻有上萬種變化。忽的司徒恭的人影化為虛無。

紫鳶仙子自天空緩緩飛落:五行之中,水為至純,利萬物而不爭。水曰潤下,以柔克剛,一式水到渠成,二式滴水穿石,三式細水長流,四式鏡花水月,五式行雲流水,六式潤物無聲。

輕塵隻覺耳畔生風,身子猶似騰雲駕霧一般,恍如夢中。

一陣清風吹過,清醒了許多。

百天後,紫鳶告訴他,你的禦天訣已練成,世間除了妖尊陌無殤再無對手。我隻要你許諾,為善世人。

輕塵將走之時,紫鳶向他手腕上覆了一天白綾,白綾入骨便看不到了。對輕塵道:“若你遇到危險,我便可感知。”

很多年之後,紫鳶仙子還記得那一天,在雲卷雲舒的鳶山之上,風吹著袍袖翩然舞動,那個清瘦單薄的少年,對著她許下了一個重於泰山的承諾,此後的年華裏,曆經萬難,拚盡一身的力氣,打造了一個河清海晏的天下。

天書載,禦天訣迄今為止隻有寥寥幾人修煉成,且這幾人都不得善終,因為沒有一個人或是仙可以毫無欲念的,一旦有欲念,便是致命的破綻。泠川上仙就曾修煉過,然而他為了玄女靈汐一朝墮仙,自此萬劫不複。隻希望輕塵能保持本心。

仙境外,冷月焦急的尋找,偌大的鳶山卻再找不到那個白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