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出生在一個科學家的家庭裏麵,這是你患有輕微強迫症的原因啦?”
鎮元越是不太想說,眾人的興趣就越發濃厚。
“可以這麼說吧。”鎮元想了想,歎了口氣道:“但也不算是……要知道,出生在那種家庭裏麵,能夠成長為一個精神狀態相對正常的人類,這是多麼不易的事情。從這種角度上而言,我覺得無論是潔癖還是輕度強迫症都是值得我自豪的。”
“自豪什麼?”惡魔打趣道:“濯清漣而不妖?”
“傷疤是勇士的勳章。”鎮元聳了聳肩。
“呃,他們……虐待你了?”船長的腦子裏麵浮現出了科學怪老頭的形象。
“如果強迫我在三歲的時候背下全篇的元素周期表並且進行完整的普朗德論證算是虐待的話,那我倒確實是在虐待中長大的。”鎮元悶悶不樂地說。
“但是,在那種環境裏麵長大,你就沒有一點點成為科學家的決心?”國王問:“一點願望都沒有?耳濡目染,子承父業啊什麼的……”
鎮元仔細想了想,搖頭說:“沒有,但是我的哥哥有。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做到了。”
“我現在倒是更好奇了。”天空嘿嘿笑道:“回頭我要寫一本書——”
“相信我,你不會願意這麼做的。”鎮元對天空說道:“絕對不會。”
“……WHY?”
“因為你的智商不足以理解他們的生活。”鎮元犀利地說,天空頓時漲紅了臉。
“這麼說,你的智商高到了能夠理解他們的地步了?”奶茶哈哈笑著問道。
“這就是我為我的傷疤而自豪的原因。”鎮元淡淡地說:“有的時候我寧願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可惜……”
熊貓好奇地問:“你的父親和你的哥哥都很難相處嗎?”
“嗯……”鎮元想了想:“如果你用難相處來形容我的爸爸,那倒是恰到好處的。但如果用這個詞來形容我的哥哥……他會感激你的,因為那意味著他的情商在原本基礎上高了整整120多。”
熊貓頓時無言以對,大概更加關心音樂和時尚的她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吧。
“那他們肯定很聰明了?”船長希望能夠問到什麼優點。
“嗯,不,不。”鎮元說。
“但你說了他們是科學家——”天空說:“科學家一般來說不都是非常聰明嗎?”
“聽著,夥計們。”鎮元說道:“一般的智商測量是沒有辦法對他們的準確智商進行檢測的。如果你說他們聰明,這就意味著他們要去掉120多點智商才行。所以說……你們明白我的意思。”
船長拍了拍鎮元的肩膀,說道:“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你的家人,弄得像仇人一樣確實不好,如果說……”
“我不阻止你勸我。”鎮元淡淡地說:“他們的厲害,隻有親身經曆,你才能夠真正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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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大廈二十五樓的會議室裏窗明幾淨,今天陽光明媚,溫暖的光線從單晶玻璃牆折進來,析盡了自然光中所有有害的射線,使得這一縷縷光芒變得更加柔和。克魯斯?雷戈?漢斯魯納笑眯眯地坐在首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他的身後是兩個心腹長隨。
會議室的門打開,陳家父子被人帶了進來。
“兩位大科學家不遠萬裏來到聖塔菲,漢斯魯納家族蓬蓽生輝!”克魯斯大笑著起身相迎。
“確實如此。”陳道和克魯斯握了握手。
那一瞬間,克魯斯愕然了一下,不過他的表情很快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引陳家父子進來的人已經一臉狼狽地退了回去,克魯斯看到自己手下通紅的臉感到十分訝異,詢問道:“敢問可是我那些不爭氣的手下照顧不周?”
“哦……那倒是沒有。”陳道搖了搖頭。
“那……似乎是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克魯斯詢問道。
“唔,剛才他——”陳群剛剛張嘴,陳道就揮了揮手。
“OK,克魯斯先生。我們來談正事吧?”陳道說。
克魯斯微笑道:“我倒是更有興趣知道剛才的事情。”
“您的那個手下想要加入我和我兒子用來消遣的小遊戲裏麵。”陳道說:“不過……不出意料,他可能受了點打擊。”
“哦?”克魯斯好奇地問:“什麼遊戲?”
“您知道的。”陳道聳了聳肩說:“看著樓下那些庸俗的人群來來往往實在是太沒意義了,聖塔菲這樣的城市充斥著讓人不安的氣息,總是呆在這樣浮躁的環境裏麵對於修身養性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我和我的孩子就決定玩幾個小遊戲消遣一下……科學家也是會玩遊戲的。”
克魯斯眨了眨眼睛,科學家當然也是會玩遊戲的,為什麼你要特別說出來?
“然後……您手下的行為……當然了,有點不自量力。他也為自己的不自量力付出了一定的代價。”陳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