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你在家嗎?”
恰在此刻,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一個大嗓門在外麵喊:“劉老師,你女兒回來看你了,我將她送過來,劉老師你在家嗎?能不能出來一下。”
“回來的真是時候。”
劉老師拉著皮帶的手往下移動了一點,揉了兩下之後一臉欣喜的說:“快,將衣服穿上出來。”
說完之後連忙往外走,剛剛走了兩步,回頭陰冷的瞪著我,“要是你敢胡說八道,我就撕爛你的嘴。”
我不斷地點頭,連忙從水中站起來,抓住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不知道是不是手抖個不停的原因,就是穿不上。
劉老師懶得管我,大步往外走去。
我跟在後麵,劉老師一臉微笑開門的時候,我看見門口站著三個人。
一個大嬸站在門口,還有一個牽著孩子的女人。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炎琰的媽媽,一個很謙卑的農村婦女。
她雙手拘在袖子裏麵,站在門口微微佝僂著背。她長得很好看,眼睛又大又圓,卻低眉順眼的看著劉老師,局促不安的喊:“爸。”
劉老師瞥了她一眼,從鼻孔裏麵嗯了一聲。
然後看著那個大嬸,拿了一塊錢給那個大嬸。
大嬸接過錢,連忙說道:“劉老師,你真有福氣,養個女兒嫁到了隔壁村,每個月都還會回來看你好幾次。”
“說笑了,倒是謝謝你了,每次都麻煩你送她。”
大嬸和劉老師客套了幾句,坐著不遠處的拖拉機離開。
等大嬸走後,劉老師將我拉倒他們身邊,然後指著我說:“她是村裏李三的女兒,被她爸打的我都看不下去了。他爸真不是個東西,我看她挺可憐的,將她領回來養著,希望她能夠過得好一點。”
炎琰的媽媽抬頭瞄了我一眼,然後垂下眼瞼,眼中不帶一絲感情。炎琰則站在一邊,手裏拿著彈弓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劉老師慈祥的看著炎琰,拍了拍炎琰的肩膀,“乖孫,我們將她養大了給你當媳婦好不好。”
炎琰比我大四歲,他嫌棄的衝我翻了一個白眼,“我才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劉老師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伸出手要打他,但始終落不下去揚在半空,氣得直顫,“你這小兔崽子,怎麼跟我說話的。”
炎琰一把打開劉老師的手,拿著彈弓對準劉老師,空彈了一下就往裏麵走去。我看著炎琰的背影,打心底覺得這個男孩子真大膽,他竟然敢和劉老師對著幹。
我在想,要是我能夠有一個炎琰這樣的哥哥護著我,劉老師是不是就不會欺負我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膽怯的伸出手去拉炎琰的手,小聲的說:“哥哥,我給你做媳婦,好不好。”
“呸!不要臉。”炎琰厭惡的甩開我的手,一腳踢在我的小肚子上,“離我遠點,髒死了。”
我隻是想靠近他,為什麼要打我,我很委屈。眼眶刷的一下就紅了,抬起手悄悄的抹掉眼淚。
“炎琰,不要這樣欺負她。”
炎琰的媽媽拉了他一把,媽媽~的聲音軟綿綿的,真溫暖。我媽媽可從來都沒有這樣對過我,我好希望有個人也能夠這麼對我,哪怕一次,一次就好。可是,我在他們眼中,始終如同野草一般,任人碾壓。
淚水再也不受控製的流出來,我使勁用手按住眼睛,生怕被他們看見我在哭。
劉老師看了我一眼對炎琰媽媽說:“行了,先進屋。”
我望著比我高出一個頭的炎琰,他的眼睛真好看,就像是星星一樣亮閃閃的。可那一定是最冷漠的星星,因為他的嫌棄,我被推向了懸崖邊緣。
進屋之後,炎琰的媽媽就開始忙活做飯。等將飯菜端上桌之後,她站在一旁不敢上桌。
“行了,你媽死得早,這麼多年你也是不容易。”劉老師將板凳拉出來對著她說:“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不,爸你先吃。”
炎琰的媽媽始終隻低著頭,雙手放在肚子麵前。
劉老師從鼻孔裏麵哼了一聲,“行了,我知道你在怪我將你嫁給隔壁村的傻子,這不也是沒辦法嗎?你每個月都往家裏跑兩次,我知道你孝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了,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先坐下來吃飯。”
劉老師說完之後,狠狠地剮了她一眼。
她沒敢還嘴,嘴巴蠕動了兩下,拉著炎琰坐了下來。
然後拿著筷子,小聲的說道:“爸,炎琰他爹摔斷了腿,他能不能在你這過個暑假。”
劉老師嘴巴突然一咧,笑道:“炎琰一年四季住在這裏,我都歡迎。”
吃完飯後,劉老師給了炎琰錢,讓他帶著我去小賣部買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