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偏僻的旅館門口,劉超站在那裏。
他的鼻梁上麵帶這個金絲眼鏡,看起來可比現在要斯文得多。
“你現在就要離開炎焱,沒得選。”
他看著我的眼神是那樣的厭惡,好像我就是一隻惡心的蛆蟲,此刻正完完全全的依附在炎焱的身上。
他身為炎焱的兄弟,再也不能夠看著他的兄弟為了一個女人這樣糟踐自己。
門口,那個女孩子是那樣的為難,她深深地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那樣的緊張的搓著手。
畫麵不住的流轉,轉換到夜晚。天好黑好黑,周圍的一切事物都無法看清。
似乎有一個人在輕輕地摩擦著我的臉,一遍遍的說:“你是豬嗎?”
那個聲音,是炎焱的。
我想要叫他的名字,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裏麵,想要伸手去抓又什麼都抓不到。
他就這樣默默地消失在黑暗之中,而我似乎也因為他的消失徹底將他從腦子裏麵抹掉。
我追隨者劉超的腳步,跟著那個不再帶著金絲眼鏡架的少年,漸漸地,他成了男人,我成了女人。
外麵降溫了,風在窗外使勁的刮,拍打著看起來並不牢固的木窗。
我發現我的眼角很濕,淚水就這樣的滴落在劉超的膀子上麵。
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不應該再想起,也不願意再想起的事情。那個人已經走了,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而我也有自己的新生活。
我隻是有點看不清自己的心,究竟還是不是住在那個人。
那個時候的至死不渝,那個時候他的決不放棄。我說過等他回來,我可以驕傲的告訴他,你很好,但是我也不錯。
可是我已經將自己交給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他最好的兄弟。
我靜靜地流淚,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劉超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看著我。
“你在哭什麼?”
我趕緊擦掉了眼睛,吸了吸鼻子。
“和我在一起後悔了?”
我搖頭,用力的搖頭。
“你在想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有想。”無聲的哭泣,慢慢的將眼淚都忍了回去。這些事情我就該忘記,不,我已經忘記。
這是隔了多麼久的事情,忽然想起,是因為聽見blanche提起,為什麼他要突然提起,為什麼他會知道炎焱。
劉超看著我,忽然從床上站起來,走到窗前猛地將窗戶打開,麵對著即將到來的風雨,站在那裏看著陰沉沉的天。
明明是黎明,開窗的那一刻我們都看不見曙光。
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他本來就應該知道。
我看著他的背影,還有他背上的傷疤!心突然很疼,很疼!
天徹底亮了,外麵依舊安靜。好像城市裏麵發生的一切都和這個小院子沒有關係一樣,不管城市裏麵這個時間裏應該是多麼的熱鬧,在小院子裏麵,這裏依舊是靜悄悄的。
他癡癡地站子啊窗前,沒有動,也沒有回頭看我。
我忽然想起剛剛認識劉超的那個時候,他就像是一隻母雞一樣將炎焱緊緊地護在身後,不許我靠近他分毫,那是他兄弟,他可以毫無怨言的為炎焱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