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躲在僻靜的保健室裏。因為學祭的緣故保健室所在的整個樓層都是靜悄悄的。拉著的窗簾使整個房間顯得非常幽暗。窗外還傳來學祭上的歡聲笑語。
我坐在地上靠著床。借著窗簾縫隙間射出的光,我模糊看得出保健室的輪廓。和普通的保健室沒有任何區別。兩張床,老師專用的桌子,藥櫃。唯一顯得十分不和諧的是,在床頭的櫃子上放著一盒紙巾。
不過那都不重要。緊閉的房門將我和外麵的整個世界隔絕開了。
刹那坐在黑暗的學校劇場裏。唯一的光線就來自舞台。
“你對大家細心嗬護的花朵動手了。”
舞台上的幾個人全都穿著與背景融為一體的黑色的衣服,但戴著異常鮮豔的幾種顏色可怕的麵具。
“不,我隻是碰了一次。”
“僅僅為了把我即將閉鎖於心中的秘密變成甜蜜的回憶而已。”
刹那的視線完全直了。惶恐一下子進入了她的內心。
舞台上的人手捧一朵鮮豔的白色花朵。與整個劇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將寄於花朵中的思念用言語,用親吻來表達出來……”
“我絲毫不想傷害這個世界。”
“如果沒有聆聽者的話,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另外一個人像幽靈一樣不斷圍著手捧花朵的人轉。“僅憑著與自己朋友的回憶,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那麼所發生的事情,就不會改變了嗎?”
其餘幾個穿黑衣的人一起將手捧花朵的人圍住。
“所有的人終會忘記你的存在的……”
“我隻是……我隻是……”他緩緩蹲了下來。其他人也壓了下來。
“我隻是!”
被世界趕出來的誠坐在樹下吃著烤香腸。乙女走了過來。“伊藤……”
“啊?”
“你現在有空嗎?”
“是有空啊。”
“太……太好了。”
“那,那麼……如果還沒決定跟誰一起逛學祭的話,”乙女微紅著臉。”現在起能跟我一起逛逛嗎?”
“啊?”誠還拿著那根香腸。
“跟你?你突然間怎麼了?”
“這……如果不想就算了。不想的話……”
“世界好像對自己說過,又不是後夜祭的民族舞,偶爾和女孩子逛逛也不錯的。”他小聲嘟囔著。“如果僅僅是逛逛的話……”
“沒問題啊。”
“真的嗎?真的嗎?”
二人一起吃著棉花糖。“像這樣子跟伊藤一起,是自初中以來第一次呢。”
誠帶上了滑稽的麵具。乙女笑得直不起腰來。“是嗎?”
言葉還在低頭發著短信。“那時候大家都一起胡鬧呢。”
乙女與誠坐在占卜屋裏。“是的呢。”
世界在廚房裏心滿意足地做著蛋糕。“到了高中,大家就都分開了。”
誠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又收到了一封新短信。“見麵少了,也沒怎麼一起玩了。”
二人一起回到了學校樓裏。“那個占卜啊,”乙女站到了誠麵前。“說咱倆的性格很般配呢。”
“真夠不可思議的。”誠手背搭在了腰間。“我們初中的時候明明一直都在吵架啊。”他好像突然想了什麼。“嗯,怎麼感覺像現在自己和世界的……”
然而乙女並沒有聽到他最後這句話。她兩手搭在胸前。“那個……伊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