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想起了那個男人。
凝眉,紫蘊輕歎了一口氣起身向著“思悔閣”外走去。
閣外仍是駐守著許多的侍衛,一批接著一批,唯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奉命看住她。
微笑著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今天的天空不知為何,灰蒙的可怕。
這個時間,無痕應該到了寧沁兒那邊了吧!
浮雲流走,黃葉飄零,轉眼間秋意已然甚濃。
紫蘊雙眸眺望著鳳沁殿的方向,心,不住的狂跳著,但是眼眸卻仍是那般的淡漠無痕。
直至那一縷淡煙嫋嫋升起,映入紫蘊的眼眸,她才淡淡一笑,撫著心口回到了裏屋。
隨後的事便是順理成章的進行著。
聞言,皇後不慎葬身火海,隻留下一具焦屍,那具焦屍與寧沁兒身形幾乎一模一樣,而且身上還殘留著未完全燒毀的鳳袍,是以,全部的人都相信了這個被燒焦的女子便是當今皇後寧沁兒。
寧沁兒的葬禮安排的十分隆重,並賜諡號:賢良皇後。
就算是被禁足於“思悔閣”紫蘊也聽到了不少關於賢良皇後的事,而每當這時,她便會淡淡地一笑,並不予以評價。
時光流轉,寧沁兒的葬禮完後已然到了晚秋初冬,寒烈的風讓紫蘊在看書事每每都不自覺的顫抖,縱使她已然在屋中擺了暖爐。
放下手中的書卷,紫蘊裹緊身上的白裘皮襖,移步向著園中走去,環顧著四周那簡略的樹木,紫蘊眼中有著淡漠,這個園子已然變得愈加的冷清。
沒有人願再來,而唯獨隻有那個癡情的傻子――柯傾宏每天必來。
紫蘊淡淡地眼眸望著不遠處閉著的木門,不知道心中在期待著什麼?
是他?亦或者是他?
傻傻地望著那木門許久,門終是未在開啟,耳邊隻聽得到寒風拂過枝椏的聲音,紫蘊扯唇淡淡地一笑,終是自己想的太多,也期待的太多。
沒有人會麵對冷漠而堅持,沒有人會對永遠得不到的東西堅持,即使是彼時那般的深愛,那般的耐心,但是就如鐵杵一般,終究會被時光所打磨完。
沒有什麼會不受時光的打磨,沒有!
收回雙眸,紫蘊抬手緩緩地關上屋門,一切就在這刻終結吧。
天空,在紫蘊關門的一霎間飄起了白雪,緩緩地落至地麵,堆積覆蓋,直至白雪皚皚!
是夜,屋外寒風陣陣夾雜著鵝毛大雪,似要埋沒這世界一般,紫蘊正坐在暖爐邊看著一本書,這一年的時間,她都是靠著書打發的時間。
但是,這個屋子的書並不多,她不知以後她該如何打磨在這“思悔閣”的時光,緩緩地合上書頁,起身走至書架前。
墊腳,紫蘊抬手想要取最高層的書,但是那書卻是想和櫃子連在一起一般,不管如何都無法挪動。
紫蘊皺眉,手上卻增加了力道,但是書未動,書架上的一個花瓶卻掉落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頓時便支離破碎。
轉眸望向花瓶,卻看到原來放花瓶的位置上出現一個奇怪的按鈕,與櫃子同色,而且鑲嵌的十分精細,不仔細看卻是看不出來的。
緩緩的抬手,紫蘊玉手覆上那按鈕,欲要按下,卻在這時,屋門被大力地推開,風雪瞬間便灌入,門口佇立著一個男子,左臉上有著一條猙獰的傷疤一直蔓延至右眼的狼文眼罩下,那未遮蓋的眸子就如潭水一樣清澈,略帶黝黑的肌膚,鋪在他刀削斧砍一般剛毅的輪廓上,散發著男子特有的陽剛之氣,可以看出這個男子原來長的很英俊。
男人就那麼靜靜地立在門口,注視著紫蘊,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寒冷一般。
紫蘊驚訝地看著麵前的男子,卻還是下意識地用書擋住書櫃上的按鈕。
看著他緩緩地走進,眼眸中卻含著一種她不懂的神情,紫蘊詫異地問道:“你,是誰?”
但是來人卻似未聽到一般,緩緩地向著紫蘊走去,卻在離她還有一桌之遙時,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未說一句話。
詫異地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紫蘊忽而皺眉:“怪人。”
匆忙地關上屋門,並上好鎖,紫蘊來到書櫃前,手再次覆上按鈕,輕輕一按,便聽得清脆的一聲“啪”原本那不可撼動的書卻依然彈出,書櫃慢慢的移開出現了一道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