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無視身後的男人,筱苒腳不停歇地向著前麵走去。
她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姐夫啊!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有個聒噪的姐姐已經夠頭痛了,真不知道那對寶貝夫妻是這麼想的,竟然不知從哪弄來個這麼個稀世珍寶男,想想還真是陪了歐陽筱嫣那女人了。
聽了筱苒的話,藍衣男子不怒反是笑笑,跑向她,居高臨下地低頭看著她道:“告訴你,小姑子,我這可是真性情那,以後找夫君可得挑我這樣的那……”
“放心!”抬首望著身側的男人,筱苒冷冷道,“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挑你這樣的聒噪男的!”
“誒誒……真是沒禮貌,什麼叫聒噪男,我可是你姐夫!”
“是是是……”不耐地敷衍了事,筱苒看著前麵散著微光的破廟,道,“前麵有間破廟,先去那躲下!”
椿塢樓,紫衣男子站在窗前,看著略帶涼意的雨水打在窗框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屋內正是烹著茶,嫋嫋地散著茶葉的沁香。
轉眸看了眼床上和衣而睡的小肉包,紫衣男子冷然的麵上泛起笑意。
這個孩子,是上天賜予他最好的禮物,在這五年裏,是他陪伴著他,他才不至於那麼想念她的蘊兒。
但是他終究是想著她的,而他也怕宸兒一次又一次隱忍著想要詢問他娘親在那的表情,他真的很愛宸兒,也很想念他的娘親,但是,這樣又如何,他終是不知她的去向。
有時想想,她還真是殘忍,就那麼拋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連一字一句都沒留下便離去,他該恨她的不是。但是,每次在心裏說著她的不是,自己卻總是有千百萬個理由來解釋她的殘
忍。
這樣的自己,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探手關上窗戶,阻擋了屋外傾盆的大雨,紫衣男子走進大床,看著床上抱著烏木盒子睡的正香的人兒,不由扯起一抹寵溺的笑意。
輕輕的將烏木盒子從宸兒的手中抽出放在一旁,紫衣男子褪去宸兒的衣服,幫他蓋上被子。
看著躺在床上的宸兒,如凝脂般的皮膚白皙地近乎透明。
這個孩子,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樂,從一出生便是沒見過母親,身子卻又是從娘胎裏帶了病,三個月大的時候發了場高燒,愣是嚇壞了所有人,如若不是禦醫盡心盡力地照料,恐怕如今世上便已是沒了一個叫做洛離宸的人,不自主地低歎口氣。
桌上散著清香的清茶已然煮開,洛翼銘起身至桌前,骨節分明地手提起茶壺,將清茶傾倒在一旁的紫砂杯中。
手指著茶杯,洛翼銘眯眼看著剛放在一旁的烏木盒。
這盒子?
啊,記起來了,是從那丫頭的包袱裏掏出來的,宸兒說喜歡自己便是送了他。
那丫頭,無端端的在包袱裏放了個盒子是如何。又是整了什麼古靈精怪的東西,好笑的放下手中的紫砂杯,伸手一勾便是輕易地拿到了烏木盒子。
隨意地轉著盒子,這盒子材料上乘,細看之下,雕工也是一絕,一個小小的盒子上竟是精細地雕刻著百鳥朝凰圖,這卻是讓他一驚,想來他是低看了這盒子的價值啊。
那丫頭,想是離家出走的千金小姐吧!
輕笑著晃了晃盒子,裏麵傳來低沉的撞擊聲,應該是裝了什麼。如此想著,洛翼銘依然是打開了盒子。
隻是他沒想到,裏麵的東西卻是他最熟悉不過的!
微瞪著雙眸,洛翼銘怎麼也不敢相信,烏木盒裏的東西竟然是一根已然泛黑的銀簪,而這根簪子他是見過的,就在白紫蘊的房中,她視如珍寶般的東西。
而如今,她竟是在這烏木盒子中,這說明了什麼?
歐陽筱嫣偷了蘊兒的簪子?仰或,她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