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去找他!”

聞言,筱嫣一愣,驚訝藍祈城就這般輕易的放過了自己,但是更多的卻是心裏的感動和對他的愧疚,感謝麵前這個如哥哥般的男人的成全。愧疚自己就這般直接的傷害了他!

看著麵前的石碑,洛翼銘呆了,頓時便是紅了眼眶。

他以為她走了,卻是從來就沒有想過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伸手撫上墓碑上紅色冰冷的白紫蘊三個字,洛翼銘沉著臉,出口的聲音就像是來著另一個世界一般,空靈的讓人一顫。

“為什麼會這樣?蘊兒,怎麼會死?”

歐陽平毅突然不著痕跡地歎口氣,傾倒手中的酒壺,在白紫蘊的墓前撒上清酒。

“五年前,她為了你,為了你的江山社稷開口讓我們帶她離開。那時的我以為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她離開你,我們減輕她每日所服用的心乙用量,讓她慢慢的忘記,忘記關於和你的一切,這樣她便可以重新開始,但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半年前她偶遇了筱嫣,那時她還不叫歐陽筱嫣,隻是一戶人家的丫鬟,整日遭到毒打,身子已是傷痕累累,氣息奄奄活不了多長的時間,但是蘊兒卻是認出了她,說她是燕兒唯一的妹妹,說要救她,甚至不惜動用了族裏祖傳的“魂蠱”。”

“魂蠱?”聽了歐陽平毅的話,跌坐在墓前的洛翼銘身子不由的一顫,他聽說過這東西,傳說是上古神物,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卻是一命抵一命!

“對,是魂蠱!”歐陽平毅蹲下身,撫摸著石碑,眼裏有著深深的痛意,“使用者用自己的魂魄與被救之人的魂魄交換,救活將死之人,而使用者便隻能代替被救之人去死!”

“也許是紫蘊身體中的亡心和心乙的作用,交換靈魂之後的筱嫣卻是忘卻了以前的記憶,於是我們便隱瞞了她一切,告訴她,她叫歐陽筱嫣,我的女兒,筱苒的姐姐!”

良久的沉默,洛翼銘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知道如今知道了一切的他還可以做什麼?他也不知道,如今墓中的人兒還是不是她的蘊兒,仰或隻是軀體是,她的靈魂正是活在那個叫做歐陽筱嫣的陌生女孩體中。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

也許,她該將筱嫣當成他的蘊兒的,但是這是否對她太不公平,隻因她體內一個忘卻一切記憶的靈魂,他便要將她當成蘊兒的替代品。

真是何其可笑!

看著麵前的墓碑,洛翼銘疲倦的麵龐泛著蒼白:蘊兒,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吧?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痛意,藍祈城看著身旁蒼白著臉的筱嫣,不由的歎氣。

“筱嫣……”輕喚一聲,藍祈城眼中滿是擔憂。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緊緊咬著嫣紅的嘴唇,唇角扯起一抹自嘲,見藍祈城不回答,筱嫣繼續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我爹的女兒,我體內的靈魂根本就不是我的,對不對?”

紅著眼,淚水肆無忌憚地滑落至她慘白的腮邊,筱嫣看著一臉無奈的藍祈城,麵上的自嘲意味卻是愈加的深刻,掙脫藍祈城的手,筱嫣轉身,任由臉上的淚水肆虐,緩步離開。

“筱嫣……”

“不要跟來,不然我死給你看!我說到做到!”

五年又五年是有多久,應該是很久很久吧!

久得讓洛翼銘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春秋,不曉得宸兒已然幾歲。

五年前的五年前,他的蘊兒不告而別,五年前,她卻又是不告而別。

他們之間到底是虛度了多少的光年?

洛翼銘站在伊雲殿的園中,抬首看著蔚藍的天空,鼻尖傳來白梅的清韻香氣。

五年前的那場婚禮,他不僅知道了那個驚天的消息,卻也是知曉一個讓他詫異的真相,原來,苗裔族的女子,一生隻能誕下一胎,而且必定隻是女子。

那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著實嚇了一跳,因為他的宸兒真真切切的是個男孩。

這也就是說,他並不是他和蘊兒的孩子。

那他們的孩兒又在那?

如今想想,他還真是糊塗,歐陽平毅就隻有苗依淺一個夫人,除卻他的蘊兒,又何來歐陽筱苒這個女兒那。

也許,她便是他的女兒吧!

現在細細想想,也是,她的眉宇間確實是有他的模樣。輕笑著折下一枝白梅,緩步入得伊雲殿內,輕柔地將梅花插入瓶中,洛翼銘不由的輕笑。

蘊兒,這五年你卻是又到了那,一切是否安好,我們的女兒一切都很好,五年的時間,她卻是依然出落的亭亭玉立,不過卻是喜歡欺負宸兒,她那個性格也許冥冥中是跟了你。

蘊兒,如若有一天你在外累了,倦了,我們的家永遠為你敞著,我們永遠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