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阿三跟往常一樣,打開門做生意,所有人都抱以平常心,打算迎接又一個無聊透頂的日子。
然而,就在他的手摸到門栓之時,忽然聽到了門外傳來喧嘩聲。
“不妙!”他暗叫一聲,門也顧不得開了,扭頭就跑,邊跑還邊扯著嗓子大喊:“不好啦!大家快出來!又有人來搗亂了!”
阿三天生是個公鴨嗓子,喊起來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這下子,把酒樓裏的所有人全吸引來了,其中包括吳俊。
“這幫混蛋,剛喊了監市和兄弟盟的人過來敲詐,現在不知道又派了誰過來搗亂,還讓不讓人活?是可忍孰不可忍,跟他們拚了!”
聽到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一個年輕氣盛的夥計隨手操起一張板凳,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啊,這幫混蛋實在太過分!”連一向和氣的老掌櫃也看不下去了。
“那好,我們今天就跟他們理論理論!老掌櫃,你開門!”
眾人皆嚴陣以待,拿板凳的拿板凳,執鍋鏟的執鍋鏟,還有人把結實堅固的擀麵杖也握在了手中,相同的是,所有人的手都微微顫抖,畢竟,他們是做生意的老掌櫃、小夥計,沒見過這樣的場麵。
吳俊的腰間掛著一把裝飾華麗的寶劍,這是鐵夫故意為之,在落霞草原,那些達官貴族、土豪士紳為了顯示身份,都喜歡在腰間懸掛這樣一把寶劍。
如此一來,裝飾越精美,越起到了混淆視聽的效果。
為了以防萬一,吳俊還偷偷拿出了黑色鐵盒,如果等下有危及到自己性命的情況,他不介意使用這恐怖的暗器。
“哐當!”
門栓被拔出,隨著“吱嘎”一聲,厚重的大門打開了,眾人的眼睛瞪得老圓老圓……
可是,出現在大家麵前的,不是凶神惡煞的監市,也不是殺氣騰騰的兄弟盟成員,而是幾個管家模樣的人,他們個個衣著光鮮,連管家都這麼體麵,他們的主子就更別說了。
“請問……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在下不過是奉主人之命……來預訂一桌宴席而已……”
一個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說話的是一個矮矮胖胖、肥頭大耳的中年人。
“是啊,是啊,我們並沒有惡意!”其他人紛紛附和。
吃飯?眾人的腦袋就像進了水一樣,完全懵了,不過,老掌櫃人老成精,他立即反應過來:“諸位貴客,勿怕,這其實……是我們飄香樓歡迎貴客的一種儀式……”
幾位管家頓時驚愕:連這麼無恥的謊言都說得出來,不知道是對方傻,還是自己傻,這老頭絕對是個人才!
“好了好了,剛才的事也就算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城南司馬家的管家,老爺差我來問一下,他的孫兒三天後滿月,想在你們酒樓辦十桌烤肉宴,不知你們能否接下來?”
“當然沒問題,我們酒樓一定會為司馬老爺辦得風風光光的!”
聽管家提到城南司馬家,老掌櫃感到極度震驚,因為這個司馬老爺不是別人,他正是落霞城的首富司馬正南。
司馬正南做玉石生意起家,經過數十年的打拚,創造了巨額的財富,唯一遺憾的是,司馬家人丁不旺,幾代單傳。
如今,司馬家添了第一個孫兒,他自然是特別興奮和重視,沒想到,他居然把孫兒的滿月宴放在了飄香樓。
“我說,司馬家的,你究竟有完沒完,該輪到我了吧?”
說話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雖然是管家身份,但麵目威嚴,居然隱隱有一種上位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