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廣告公司,我還是遲到了。這棟九層樓的大廈,下麵是銀行,會計事務所,商貿辦公室等等,廣告公司在最高一層樓,電梯可以開到屋頂,出來是露天花園,就像暖房似的,玻璃覆蓋,陽光充沛,四季長青。出了電梯門,便是休閑的太陽傘,三個厚玻璃台麵的金屬桌子,一個挨著一個,太陽傘色彩斑斕,旁邊是厚墊躺椅、自助咖啡,花園中心有個礦泉浴池,浴池被各色花卉包圍,再往前,走到底部便是桑拿間,裏麵燙得要命。
馬克說好了在咖啡桌旁等我。我出了電梯一邊奔跑一邊向他招手,表示歉意。陽光透過樹陰照在他的臉上,斑斑駁駁,如同大花臉一樣。對不起,對不起,我連聲說,讓你久等了。一麵把太陽眼鏡取下來,藏進手袋。馬克不陰不陽地說了聲,沒關係。我說,你要咖啡嗎,我給你去拿一杯。他婉言謝絕,讓我為自己服務。我剛剛一路跑步坐下來,懶得再動,什麼都不想要,心裏隻希望有一個和諧的談話氣氛。如果對麵坐著的是貝利,我將毫無保留地把與費裏普約會的故事告訴他,還有營業員對那套服裝的喜愛。我可能還要告訴他,葛萊西雅和露西的故事。但是,麵對馬克,我卻無話可說。
貝利把你的照片拍得很成功。馬克說。
是嗎?不好意思,給你添了麻煩。我假裝很害羞的樣子,低下頭去。
馬克羅哩羅嗦說了一通他拍照片的經曆,我不知怎地走了神。我想去見貝利,讓他知道葛萊西雅有自己的愛人。我甚至懷疑貝利是因為葛萊西雅的同性戀傾向而和她離婚,不是為了孩子。這樣胡思亂想著,直到馬克伸過手來托起我的下巴。他總是把我當做害羞的中國女人,我沒想到越是害羞越是吸引他。他的手指在我的臉上微微觸摸,不由自主地說,你的皮膚簡直像瓷器一樣光亮美麗。我把臉扭向一邊,從他的手掌中滑出來,輕聲問道,你要我拍什麼廣告?我盡量岔開他的目光,倒不是害怕,是為了增加魅力。
他說,有一家美國公司要向東南亞推銷矽膠胸罩,這種透明的新胸罩沒有帶子,非常適應於袒胸露乳的性感服裝,比如夜禮服、睡衣、小背心等等,隻要貼在**上,就能不露痕跡地增大**尺寸。
我一聽到胸罩,腦袋轟地炸了一樣,眼冒金星,不得不把眼睛閉上。我想到我的夢,在夢中,就是這個馬克把我的**一手抓在手裏。他嫌我的乳頭不夠大……我猛抬頭盯著他的眼睛說,馬克,我恐怕不合適拍這樣的廣告。
嗬嗬,佩芬,馬克笑著說,這個廣告除了你還有誰能勝任?你看這裏的女士個個大**,有的真,有的假,誰需要這樣的胸罩?再說也不能讓西方女人去打東方市場呀!
馬克可能沒有料到我會推辭,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他從皮包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給我看,裏麵是一對透明的矽膠胸罩,就像兩個小碗似的。他將自己的手背與手指折成45度,把矽膠胸罩貼上去,然後說,就這樣定型了,不會掉下來。
我凝視著他的手,乳色的矽膠好像一個小沙丘,光潔柔和,討人喜歡。從商業角度看,這種乳罩一定很有市場,我的報酬也很可觀。但是,我的腦袋裏卻看到了不同的畫麵,那是貝利拍的寫真集,裏麵有一張我側麵躺著,挺胸收腹的胸圍照片。那張照片應該重拍,如果帶上這種胸罩,一定比原來效果好得多。不過,這種胸罩也有缺點,乳暈和乳頭被罩住了,不夠性感。我竟然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我說,如果在中心開個天窗……我還沒有說完,馬克便拍案叫絕。他站起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興奮地說,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我已經向廠家提出了開天窗的想法,佩芬,你想用開天窗的胸罩嗎?
不,不,我,我……我用手捂住臉,哪能告訴他寫真集呢?
嘿,BABY,他把我的手扒開,眉開眼笑地說,可愛的姑娘,我們走吧。然後挽上我的手臂,滿麵笑容地說,讓我們先試一下這種類型,可以有個比較。如果我拍不好,仍舊讓貝利拍,你覺得如何?
他話裏有話,聽得我不禁臉紅,心虛的時候態度強硬不起來。他乘虛而入,攜著我去了攝影棚。
我沒有料到他已經把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廣告公司有大小不同的攝影棚,小攝影室是供練習用的。這間與原來葛萊西雅樓下的大小差不多,隻是牆壁上沒有鏡子。進門,我就看見了銀色的移動衣架,上麵掛著很多半透明的衣服。馬克選了一件黑色的,我便去了化妝間。化妝間四周全是燈泡,打開以後比白天還要明亮。台子上有折疊式的放大鏡,可以同時看三個側麵。我把頭發盤得老高,在臉上補了淡妝,然後把衣服脫了,往脖子和肩膀上抹油。我不由地想起貝利,想起了他的手,以前都是他給我抹油,我的身體在他的撫摸下變得嬌柔嫵媚。
把乳膠胸罩貼上去之前,我用手把**托高,故意捏了幾下乳頭,讓它們飽滿挺立。這時,我突然感到乳頭上產生了一股電流,又麻又熱,如飛箭一樣直達下身。我捏了另一個乳頭,也是同樣的感覺。天啊,我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呼吸也急促起來,貝利,貝利,這是你的手嗎?鏡子裏有我裸露的上半身,看著看著,看到背後有一塊空間被裝進了貝利的身驅,他的手貼在我的皮膚上,托住我的**,然後把矽膠胸罩套上去,我的肩膀往後一扳,胸部便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