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凡隱約地聽到殷容疏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就高興了。
夜幕降臨,殷澤沛果然沒有回來,此時百官大概也都到齊了,有宮女前來通報說宮宴要開始了,蘇慕凡哀歎一聲,“什麼宮宴啊,一定會消化不良的,還不如在家啃饅頭呢。”光是想想那樣的場麵就頭疼,動不動就要行禮什麼的,還要時時注意自己頭上的腦袋,簡直太折磨人了,南宮夏菡說得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夷陵郡跟京城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
殷容疏輕笑,“別擔心,你隻顧著吃就好了,還有我在呢。”他最見不得蘇慕凡萎靡不振的樣子。
等他們出現在宮宴的時候,那場麵跟巨星出場差不多,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他們,一個不良於行的病弱王爺,一個命裏帶煞的丞相千金,這組合還真是耀眼。
殷容疏,在場大多數的人都見過,先皇在世的時候總喜歡把他帶在身邊,禦書房也沒少呆。不過蘇慕凡可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這個傳聞中命裏帶煞的丞相千金似乎看起來很不一樣,本以為從小養在鄉下的女子總是有些粗野的,不過看她的舉止動作,雖然不是處處都合規合矩,但是卻讓人看著舒心,旁邊有些女眷已經交頭接耳地討論了起來。
宮宴還沒有正式開始,在場的人也都隨意了一些,獨孤介就端著酒杯過來了,問道:“澤王呢?怎麼到現在都沒看到他人?”宮宴馬上就開始了,這小子跑哪兒去了。
蘇慕凡仿若不聞,隻是低著頭喝茶,殷容疏代為回答,“他今天晚上大概不會來了,南宮夏菡那邊出了一些狀況。”
獨孤介麵上露出了解的神色,跟殷容疏碰了一杯酒之後便走開了,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旁邊的平南王見自己的兒子神色似乎有些不對,便出聲相問,獨孤介隻道是沒什麼,舉杯的瞬間卻又是忍不住看向蘇慕凡的方向,剛剛還在低頭冷漠不語的人,此刻卻是言笑晏晏地看著身旁的男子,眼睛裏滿是柔和的情意。
獨孤介仰頭飲盡杯中酒,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原來,原來她早已看出自己的心思,卻是這樣不動聲色地拒絕。
而這邊的蘇慕凡怎能看不出獨孤介的心思,心裏一時有些煩躁,舉起酒杯就欲送到嘴邊,卻是被殷容疏攔住,“你不是不喝酒的嗎?”
“我不喝,不等於我不會喝。”蘇慕凡執意從殷容疏的手裏拿回酒杯,殷容疏卻是執意不給。
別看殷容疏一副病弱的樣子,要真論起力氣來,蘇慕凡還真不是他的對手,蘇慕凡氣惱得暗瞪他,殷容疏被她孩子氣的樣子逗笑,心中柔軟一片,“好了,隻此一杯好不好?”語氣中帶著輕哄。
殷容疏一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蘇慕凡就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