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得家來,已是傍晚,倆人皆是興奮異常,尤其是李四平心中更是波瀾澎湃,抬頭望天:“師傅,徒兒幫您圓了一樁心願,願您在天有靈,再助徒兒順利入了尋法門,習得真法秘術。”趙滿堂見他望天不語,知他所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四平感激一笑。
二人又走半個時辰,見老管家迎麵而來,道:“兩位少爺,老爺已經在飯廳等候多時。”
趙滿堂道:“我們這便去。”
來到飯廳,趙宗術和祝夢夢正被蝶衣講的一個故事逗得哈哈大笑。
李四平見了心道:“蝶兒這小姑娘人緣卻是極好。”
趙滿堂道:“三妹又在講什麼笑話呢,說來也讓大哥聽聽。”
蝶衣看向二人道:“沒有什麼,隻是以前的見聞趣事。大哥你怎麼這才回來?”
趙滿堂引領李四平落坐後,說道:“此去甚是熱鬧,三妹未去實在可惜。”他將賭局之事一一道來,三人聽了又是咯咯直樂。
祝夢夢道:“滿兒,四平將鏢局給你打理,你可要多加上心,別辜負了人家一番好意。”
趙滿堂道:“是,孩兒定不辱此使命。”
趙宗術心中念道,有此一事拖住他,怕以後偷跑之事便不會發生,想到此處心情便是大好,說道:“滿兒能交得如此良友,實在難得,老夫心中亦是高興,今晚要與四平侄兒多飲幾杯。管家,快些上菜,再把我那瓶竹葉青拿來。”
蝶衣道:“小四哥哥從不飲酒的。”
趙滿堂問道:“侄兒當真不飲?”李四平本想拒絕,但見他如此美意,再加上今日為師傅完成心願,心中豪情萬丈,便說道:“侄兒真是不會飲酒,一杯便就倒了,但實在不忍折了伯父的美意。今日便舍命陪君子了。”
祝夢夢道:“侄兒你且不知,平日裏我從不讓你伯父飲酒,今日你伯父看來是酒蟲發作,實在是忍不住了。我便許了他這一次。你且陪你伯父好好喝喝。”
李四平笑著說道:“隻怕是酒力有限,若待會發起狂來,掃了伯父興致。”
趙滿堂道:“嗬嗬,無房無妨,我爹逢喝必醉,其實酒量有限的很。”
趙宗術老臉一紅道:“咳咳,滿兒不得胡說八道。”眾人皆是失笑出聲。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飯菜都已上齊,老管家將酒送到趙宗術麵前,欠身退下。趙宗術給眾人倒滿酒,拿起杯來對李四平說道:“侄兒,可知讚這竹葉青的詩句?”
李四平道:“金盆盛酒竹葉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後始顛狂,一顛一狂多意氣。”
趙宗術豎起大拇指道:“好學問。來,幹了。”說完仰脖喝盡。
李四平端起酒杯,但見那酒清澈明亮,毫無雜質,低鼻一聞酒香陣陣,更有絲絲香甜藥材味道傳來,抬手喝盡但覺入喉絲柔不辣,不由讚道:“實在是好酒。”
對麵蝶衣卻是咯咯樂道:“小四哥哥這從不飲酒之人,都道此酒好,我們也來嚐嚐。”說完,端起酒杯敬了祝夢夢和趙滿堂後,眾人一口而盡,蝶衣亦是讚道:“果然是好酒,伯父實在是偏心,如此好酒竟隻為小四哥哥才拿出。”
趙宗術道:“為誰拿處無妨,重要的是與誰共飲。來來,蝶兒侄女,多喝幾杯。”說著又給眾人斟滿。
一番推杯換盞,一瓶美酒已然見底。趙宗術早已紅光滿麵,低頭直樂。祝夢夢見了,知他到量,便起身扶他回去臥房。趙宗術踉踉蹌蹌邁步,嘴裏還是絮叨不止:“哎,夫人你這是要扶我去哪?我與侄兒侄女尚未盡興,怎能離開。”祝夢夢見他醉臉模樣不由好笑,說道:“是,老爺,我們先去入廁,回來再喝不遲。”趙宗術道:“那也好,那也好……”聲音漸遠,二人已然不見。
李四平未曾喝過酒,隻因心情大好便多貪了幾杯,更是早已醉眼惺忪、身體亂擺。趙滿堂和蝶衣本就是酒量極好之人,倒也無事。蝶衣走到李四平身邊,低頭說道:“小四哥哥,我送你去歇息罷。”李四平歪歪站起道:“不用,我又沒醉,我自己回去。”扶著牆邊出門向書房走去,邊走邊說道:“眯醉眼,倚樹臥,一片桃瓣千萬朵。衣衫散,嘯空傳,不比此間,世外桃源!”蝶衣卻是不管他所言,硬是架住他的胳膊,扶著走去。趙滿堂見人都走光,便也走了出去。
走至書房門口,李四平輕輕一推蝶衣道:“你快些回去。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成何體統,讓人見了難免胡言亂語。”
蝶衣道:“讓他們說便是,姑娘我可不怕。”
李四平:“哎,那……那怎可以。你一個黃花閨女,要……要注意自己的清白名分。”
蝶衣見他酒勁上湧,說話時舌頭都變直了,更是想逗他,說道:“那今夜把清白給了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