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伯。”
那少年向他看了一眼,雖不知他是何來頭,但也抬手施禮,報以微笑。李四平也是微笑向他一彎身回禮,便跟了上去。
來到院後,隻見一個短衣打扮的老者站在花叢之中。老者手拿剪刀,修理著眼前的花草枝葉,甚是怡然自得。
徐行之拱手向前,低身道:“見過觀雨師兄。”
觀雨手中停下,聞聲看來,見是徐行之,嘴角一撇又低頭繼續整理花草道:“徐師弟今日怎有空來我這觀雨台了。”
徐行之道:“多日不見師兄,心中實在掛念。隻是門中事務繁雜,都需師弟親自過問,總是不得空來看望。今日終於偷了片刻空閑,便來看看師兄。”
觀雨道:“徐師弟的仙法不見長進,這說話功夫倒是越來越高,實在領師兄佩服的緊。”
徐行之嗬嗬一樂,繼續說道:“師兄說笑了,師弟講的都是肺腑之言,未有虛假。”
觀雨聽了道:“既然如此,你也見了我了,那便請回罷。”說著便要負手進屋去。
徐行之尷尬一咳嗽,說道:“師兄且慢,師弟有事相告。”
觀雨負手站在台階上道:“哼,你又要耍什麼花招?”
徐行之拉過李四平道:“奉掌門令,將此子拜入道你座下,還望師兄好生教導,悉心照顧。這本是楊雄師弟徒弟,隻因家中變故才來此拜師。”
觀雨早已看到李四平,隻是和徐行之鬥嘴正歡也沒仔細觀察他。現在見他走到眼前,隻覺他渾身上下毫無讓自己動心之處,說道:“徐行之,你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垃圾堆放處嗎?再說了楊雄師弟本與你最好,你怎不親自教導。”
李四平脾氣雖好,但此時聽他將自己叫做垃圾,也是難以忍耐,張嘴便要插嘴幾句:“師伯,我可不是……”
“嘭”李四平隻覺胸口一悶,四肢離地,身子亂扭,直直飛起,重重落在草叢之中。
“長輩說話,豈有你說話的份,不懂規矩。”觀雨收回手掌,剛才這一掌正是他所為。
徐行之也是裝模作樣的勸道:“師兄,我們長輩怎麼能對晚輩下如此狠手。這是掌門親自安排你座下的,要是出個三長兩短,我可如何交待。”
隻見李四平在花叢中踉蹌站起,渾身泥土,臉上也被花枝劃破了幾道。李四平雙目怒氣衝衝的看著觀雨,但心中仍是畏懼他,也不敢說話。
觀雨見了,倒是一樂道:“性格挺倔,體格也挺硬實,我這倒正好缺個打雜的,讓他留下吧。”
李四平聽了張嘴說道:“我是來拜師學藝的,不是來打雜伺候你的!”
徐行之連忙製住他,道:“李四平,你怎麼如此不知好歹,觀雨師兄能讓你留下本就是恩賜了。學藝本就是長久之事,不能急於一時,你怎能挑三揀四的。你若不依,立馬下山,別再讓我見到。”最後一句也是加重語氣,甚是嚴肅。
李四平聽了權衡一番,也隻能認命,低頭不語,獨自生著悶氣。
觀雨瞟了他一眼,又看眼徐行之虛假的笑容,心中頓時感到厭惡,高聲說道:“文博,送客。”說完轉身走入屋內,關上房門。
剛才那個綠衣少年跑了過來,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徐師叔,請慢走。”
徐行之見他態度冷漠,心知是受觀雨影響,也不便發作,道:“不必送了”一指李四平繼續說道:“他以後就是你的師弟了,你且帶他去住下。”
綠衣少年道:“是,徒兒定當好生安排,師叔請慢走。”
徐行之也不應聲,徑直向外走去。
綠衣少年見他走遠,轉頭對李四平說道:“在下沈文博,不知師弟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