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平翻到下一頁,見竟是空白,又翻了幾頁還是空白。心道可能是他修煉太緊,沒有時間再寫,便要放回去,不料手中一滑,書從手中掉落,慌忙間伸手去抓,卻已晚了隻抓住一角。刺啦一聲,書皮登時被撕了下來。李四平連忙俯身撿起,回頭聽去,見無什麼動靜,悄悄從書櫃縫隙向程越澤看去。見程越澤仍是低頭看書寫寫點點,心中長舒一口氣:“今天怎毛手毛腳的,幸虧三師兄離的遠,沒有聽到,不然免不了責備我。書皮已經撕掉,再放回去怕是不妥,我且放在懷裏,等他發現問起時,就說我借去觀看了。”想完,連書帶書皮掖入懷中,又隨便挑了幾本,走出書櫃中間。
此時程越澤正好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看他走來,道:“小師弟,已經挑好書了嗎?”李四平怕他瞧出異樣,連忙道:“已經挑好了,師弟就不在此處打擾三師兄了。告辭。”說完,便欲離去。程越澤卻是拉住他手道:“哎,小師弟,難得來一次,不要急著回去。你去做下,我去泡壺茶來,咱們好好聊聊。”
李四平也不好推辭,走到桌旁,趁他不注意將前懷衣服整理一下,見看不出異樣,才安心坐下。不一會的功夫,程越澤沏好茶走了回來,坐在他的旁邊,伸手給他添茶,道:“小師弟,從你來後,我們便沒坐下聊過。今天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
李四平道:“師兄一片美意,我也不好拒絕。隻要師兄不嫌我嘴笨便好。”
程越澤笑笑道:“隻是閑聊,哪有什麼嫌不嫌的。小師弟來到此處,住的可曾習慣?”
李四平道:“師傅師娘性格和藹,各位師兄又是極其友善,小弟未曾感覺一點不適。”
程越澤端起茶杯,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咂了一口道:“小師弟為人友善,大家自然是樂於和你相處。隻是不知道師父教你法術了嗎?”
李四平也是端茶喝了一口道:“師父那日倒是試過我的法力,但在那之後他老人家事務繁忙倒是再沒叫我去過。”
程越澤道:“會劍眼看便至,師父多去指導其他師兄弟,忽略了你也是正常,你不要在意。等會劍後,他自然會悉心教你的。”
李四平點點頭道:“恩,此間道理我自然明白,心中也沒多想什麼。”突然想起,方才偏院孟誌澤的模樣,問道:“三師兄,五師兄的事情你了解嗎?”
程越澤道:“略微之道一些,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李四平道:“隻是好奇,再說對各位師兄多加了解,日後也更好相處些。”
程越澤道:“那也是。誌澤比你早入門三個月,據說他來時,其他兩位長老也是看好他的根骨,想收入座下。誰知他指明非來師父這裏不可,師父心中歡喜便將他收做徒弟。他來觀雨台後,和大家相處融洽,雖是偶爾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我們也是不和他計較,尤其是天磊每日和他打打鬧鬧,關係最好。”
李四平繼續問道:“我看五師兄每日都隨身帶著一塊石頭,難道那東西是什麼靈物麼?”
程越澤擺擺手道:“不是的,那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隻是因為是他哥哥的遺物,所以他每日帶在身上,到後來更是以它化劍。”
李四平道:“五師兄還有一個哥哥?怎從未聽他說起過?”
程越澤道:“他不說可能也是不想提起傷心之事吧。我們在此聊聊便罷了,你最好不要去問他。”
李四平點點頭道:“師弟明白。”程越澤笑笑低頭喝茶,心知他懂得規矩,也不必多說什麼。李四平見他聊意漸起,猶猶豫豫的問道:“三師兄,你見過大師兄嗎?”
程越澤聽了,手中茶碗竟是一抖,茶水撒出,沾到衣服上,連忙伸手擦拭,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四平道:“也沒什麼,隻是未曾見過,你們又不提起他,我心中好奇罷了。難道,大師兄的事情不能講嗎?”
程越澤沉吟半晌,還是搖搖頭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說完,站起身來走到書桌旁,隨意翻動著書頁,繼續說道:“小師弟,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