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原以為鄭玫不會知道,或者說就算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所以當鄭玫如此直接地說出來時,張平都有些不好意思。
幸好邊上沒有其他人,要不然他的臉麵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擱了。
因為做親子鑒定,一般都是發現妻子有可能出軌,相當於男方戴著一頂綠帽。
大部分的男人都希望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件事。
見張平沒有說話,鄭玫微笑道:“不好意思,可能我的話嚇到你了。
我做校醫已經有差不多五個年頭了,在這五年裏我其實接觸到不少像你這樣的家長。
平均每年兩個。不過估計今年會超過這個平均數,你是今年第三個向我提出類似要求的家長。
因為我接觸得多,就覺得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才會直接說出來。要是真的嚇到了張先生你,我先跟你道歉。”
“確實被你嚇到了,我還以為你會稍微委婉一點。”
“對於張先生你為什麼要做親子鑒定,這個我就不問了,因為涉及到了隱私,”鄭玫道,“其實現在醫學技術已經很發達了,做親子鑒定並不一定要血液樣本。
像帶有毛囊的頭發,還有像在口腔內部肌肉壁牙床等部位刮拭過的消毒棉簽,其實都可以用於做親子鑒定。我現在去把你女兒帶到醫療室去,之後我再給你消毒棉簽。”
“但血液鑒定是最準確的鑒定方式,對不對?”
“確實如此。”
“那我需要我女兒的血液樣本。”
“可這樣會弄疼她的。”
“和親子鑒定的結果比起來,那點疼痛並不算什麼,”張平道,“這幾年,我女兒打過不少針,再挨一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皺了下眉頭後,鄭玫道:“那行,那你在這裏等我。”
“我可以跟你進去嗎?”
“你信不過我啊?”笑出聲的鄭玫道,“沈先生,作為校醫,我當然是希望你和你妻子感情融洽。所以要是我拿著別人的血液樣本讓你去做親子鑒定的話,那就等於是在影響你們的感情。”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怕她會哭得很大聲。”
“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畢竟是我女兒,就算說不在乎那也是謊話。”
“那行,那你跟我來吧。”
與一名幼師做了交代後,鄭玫便和張平走進了大廳,並往右側的走道走去。
拐了個彎,鄭玫推開了醫療室的門。
張平不希望被女兒看到,鄭玫直接讓張平躲到衛生間裏去。
之後,鄭玫離開了醫療室。
約過五分鍾,張平看到女兒和鄭玫一塊走進醫療室,還手牽著手。
隻聽蘭蘭撒嬌道:“老師,你找我幹嘛呀?我不吃藥。”
“放心啦,”坐在椅子上,並一把將張平女兒抱起後,讓其坐在腿上的鄭玫道,“老師今天叫你來不是讓你吃藥,畢竟蘭蘭同學最近都很乖,飯前洗手,上完廁所也洗手。”
“那老師你把我叫來幹嘛呢?”
“當然是給你好吃的了!”
“在哪?”
“變變變!”
說著,鄭玫從口袋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阿爾卑斯棒棒糖。
拿到棒棒糖後,張平女兒高興得不行,還主動吻了下校醫的臉。
張平透過門縫看著這一幕,覺得這一幕挺溫馨的。
但張平知道鄭玫這麼做隻是要讓他女兒放下防備,這樣才好采集他女兒的血液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