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和衛玲兒細查了玉辰公主的屍身,見她神色無異,麵容安詳,也起了疑心。兩人暗中各給對方使了個眼色,當下還是覺得回去商量商量再說較為穩妥。
衛玲兒道:“彥卿哥哥,這般情況的確很是特殊,待我回去翻閱一下前人古籍再做判斷好嗎?”朱彥卿也知道不可能一看就能明白的,並沒有怪罪,笑道:“無妨,你們盡心就好,一切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
“剛剛你還很著急呢,怎麼現在又不急了?”唐昊奇道。他本以為朱彥卿會失望。
朱彥卿溫和笑道:“本來心裏是有些急躁的,可是見到玉辰後,我又覺得好像平和了許多,玉辰總是能這樣讓我安定下來。”
唐昊和衛玲兒似懂非懂,朱彥卿知他倆還是半大的小孩,笑道:“等你們相處久了,自然就明白了。”
就在唐昊三人進入千年冰洞的時候,劉閎也收到了來自東陵國大將軍蘇瑞柏的回信。劉閎的信來得很急,幾乎當夜就送到了蘇瑞柏手中。蘇瑞柏對南安國也算是仁至義盡,信中隱晦地建議南安國皇帝朱彥卿親自修書一封,給東陵國皇帝請罪,以免兩軍大動幹戈,對國家,對百姓都好。然而這樣的建議在劉閎看來,卻是對南安國極大的侮辱。劉閎牛脾氣一上來,覺得與其讓皇帝受此責辱,不如全國上下一心,與他蘇瑞柏拚個你死我活。但是處政手段一向溫和的朱彥卿想必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走這一步的,劉閎不免又要琢磨如何讓朱彥卿能接受自己的建議。
朱彥卿帶著唐昊二人沿著原路返回,剛從地道出來,高喜言就稟報說劉閎求見,似乎是有急事。朱彥卿命高喜言送唐昊和衛玲兒回去,自己又去了前殿。
劉閎在會英殿前殿已經等了近一個時辰,高喜言說皇帝身體略有些不適,正在休息,不準人打擾。劉閎盡管焦急萬分,卻也隻能在前殿幹著急,心中也不由有些埋怨朱彥卿不分事情急緩,國家大事和個人私事,劉閎毫不猶豫會選擇以國為重。
朱彥卿整理儀裝,端坐在上方龍椅上:“劉愛卿有何要事?”
“皇上,東陵國蘇瑞柏回信了。”
“哦?這麼快?他說什麼?”朱彥卿也沒有想到蘇瑞柏那麼快就回信。除了說明蘇瑞柏對南安國的好意以外,也說明東陵國軍隊離南安國的確很近。
劉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蘇瑞柏說……說建議陛下親自修書向東陵國皇帝認罪……”
朱彥卿並沒有覺得詫異,這個辦法他其實考慮過。從輩份上來說,朱彥卿是東陵國皇帝的女婿,若是平常百姓家,認個罪也是無可厚非。可他朱彥卿畢竟是一國之君,就這麼輕易地請罪求饒,即便他願意,像劉閎這樣的大臣也不會願意。朱彥卿不動聲色,淡淡道:“劉愛卿的意見呢?”
劉閎立即激憤道:“當然不可!我南安國與東陵國平等相交,既非罪國亦非屬國,豈能令陛下行此等侮辱之行?”對於蘇瑞柏的意見,雖然劉閎不得不據實報告給皇帝,卻是斷不能認同的。
“若非如此,劉愛卿有何建議可免兩國戰亂之災?”朱彥卿神色依舊平靜。
“這……”劉閎猶豫了,他一見到蘇瑞柏的信便怒極攻心,哪裏還會考慮如何免戰,遂道,“免戰的法子臣雖沒有,但倘若非戰不可,我南安國也未必就落下風。”言辭間底氣難免不足,南安國已經多年未經曆戰事,軍隊的戰鬥力比起以軍力強盛聞名的東陵國能有幾分勝算卻實在說不準。
朱彥卿沒有怪罪他,淡淡道:“玉辰公主無端瘋癲,朕已命人盡力查找玉辰公主病因,若能得些信息,或可解此難。”劉閎聞言眉頭一皺,難道陛下說的人是那日那兩個庶民?朱彥卿這邊話風一轉,又道:“我國常年居於安樂,上至朝堂,下至黎民,都沒有一點危機意識,此番也算是個教訓。日後軍隊訓練,製度完善,還需再尋可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