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唐昊盡管還有一口氣,卻依舊是昏迷不醒。可是或許是因為劍傷是法術造成,已經止了血的傷口卻遲遲不見愈合的跡象,時不時地仍會裂開,流出血和膿水的混合物,連帶著唐昊又發起了高燒,連那以治外傷著名的秦禦醫也是無可奈何,隻是說唐昊也許命中該絕,引來朱彥卿一陣怒罵和衛玲兒悲絕的哭聲。
朱彥卿下旨密召竹姬和周廣華以及劉閎,竹姬細述了當日發生的經過。周廣華自然知道是東方長乾幹的,卻抵死不認。
“周大人晚上深夜入宮,勸朕殺唐昊和衛玲兒,然後第二天他們就遇襲,殺手還是周大人府上賓客東方長乾,周大人卻說不知道,你當朕是傻子嗎?”朱彥卿聲音冰冷,暗藏著怒意。他沒有料到周廣華枉為禮部尚書,卻這般無賴狡詐。可惜唐昊和衛玲兒隻看到東方長乾,周廣華死不認罪,朱彥卿除了憤怒也沒有別的證據能定他的罪。
“陛下,臣的確是聽東方長乾說衛玲兒乃是妖,他二人又是東陵國的細作,本身就有罪,所以才建議皇上殺了二人以免再生禍端,可也不至於到指示東方長乾真的去殺人啊!”周廣華一副赤膽忠心的模樣,這樣的局麵,他早已算計在內。且不管那東方長乾此番境況如何,隻能先拿他當擋箭牌了。
“周大人,但這東方長乾確實是貴府賓客,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有責任的吧?”劉閎冷笑著道。盡管朱彥卿已經察覺到了劉閎在權力上對他的摯肘,但他不得不承認,若是沒有丞相劉閎的存在,周廣華恐怕會更囂張。
周廣華見劉閎這麼說,立即回道:“臣管理不嚴,造成這樣的後果,的確難辭其咎,可臣也是一片忠心。況且這東方長乾素來一意孤行,至今仍未回府,老臣也拿他沒辦法。”
“周大人,別說得好像很無辜一樣。一個道士告訴你說是妖你就要皇上殺人?難道這就是周大人的處事之道?”
周廣華還想再爭,朱彥卿卻已經懶得再聽他們吵:“夠了!劉愛卿!擬旨!”一聲蘊藏著怒意的聲音在清冷的大殿裏回蕩,雖然依舊具有震懾力,卻難免顯得孤寂。
劉閎聞言立即恭身聽旨。朱彥卿道:“道士東方長乾,殘殺無辜,目無王法,罪無可恕。又牽涉玉辰公主一案,命刑部捉拿歸案審理!”
“臣領旨!”劉閎和周廣華都恭聲應道,心裏俱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玉辰公主的事情算是找到個頂罪的了。
“劉愛卿。”
“臣在。”
“擬信,就說東方長乾設巫蠱害玉辰公主,現正緝拿。發給蘇瑞柏,看他怎麼說。”東陵國大軍壓境,始終是朱彥卿心裏過不去的坎。盡管玉辰公主的案件還沒有完全的弄明白,但是必須要把現在的情況先及時告訴蘇瑞柏,或許能夠讓東陵國皇帝有一絲反省,放棄進攻南安國的打算。
“是。”
唐昊自從中劍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恍惚間醒過來,卻不知身處何處。向周圍看去,好像是下關村的模樣。魏海站在樹下跟村口於三的女兒在調笑,轉頭又看見衛玲兒站在河邊咯咯笑著戲水。河水清澈,陽光和煦,映照地水中的嬉鬧的衛玲兒更加可愛。唐昊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一切看起來都好舒心。衛玲兒從河邊跑到岸上,揮手喚他:“昊哥哥!”唐昊也興奮地向她跑去。待到走近來,卻見她正在哭泣,忙道:“玲兒,你怎麼了?是不是餓了?”可是衛玲兒不答話,隻是不停地哭。
唐昊見她哭得傷心,自己也難過起來,伸手想替她拭去臉龐的淚水,竟怎麼也夠不到她的臉。唐昊奇怪,想要往前走,卻發覺身體離衛玲兒越來越遠,有些慌了:“玲兒!拉我一把!”衛玲兒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呼聲,還是嚶嚶哭泣。唐昊感覺身子越退越快,扭頭看到身後不遠處竟是一個懸崖,頓時冷汗都嚇了出來,甚至都反應不過來為什麼下關村會有一個懸崖。此時魏海也走了過來,唐昊急忙大喊:“海哥!海哥!救我!”魏海抬頭,茫然地左看右看,卻似乎沒有看到唐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