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畢竟是官府之人,又兼著破案的差事,下人們向賀月稟報他們來訪,賀月雖說滿腹的不願意,卻也隻能讓他們進來了。三人隨著下人進了府內,沿著小路來到涼亭。唐昊四下觀望半晌,這裏不比縣令府上有何柔精心培育,花草大多已是枯了,真不知賀月在這涼亭還能賞些什麼。
“見過允安縣主殿下。”心裏就算有天大的不滿,可畢竟身份尊卑有別,又有事相求,唐昊三人還是恭恭敬敬地向賀月行了大禮。
賀月斜靠在軟榻上,懷裏抱著薰香的手爐,接過下人剛沏好的茶,吹了吹,溫暖的茶水入腹,寒意瞬間驅散,正心滿意足間,抬眼卻見唐昊已經到了麵前。賀月高傲地哼了一聲:“起來吧。”
“謝過殿下。”
“有事嗎?”賀月顯然對唐昊仍有不滿,因此並不願意多說什麼。
若不是關係到案子,以唐昊的性格隻怕早就扭頭回去了,此時卻隻得耐著脾氣道:“是關於丁管家的案子需要向縣主請教些問題。”
“哼!現在人都死了,你卻才來尋線索!”
“我隻是小小衙役而已,隻負責案發後破案,出事前的事我無法預知。殿下若有怪罪,我也無法辯解。隻是殿下若是果真在意丁管家的生死,也該知道沒有縣主的配合,這案子我破不了,丁管家也就白死了。”唐昊話裏話外依舊不怎麼客氣,把個賀月嗆得有氣撒不出,將手中精致的碧玉茶杯“嘭”地一聲砸在旁邊的案幾上,滿臉怒容。
正此間,一個下人來稟:“殿下,何姑娘來了。”話音剛落,何柔已經走到了涼亭,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這裏。”言辭間可見二人親密熟悉。原來何柔思來想去,覺得此時唐昊來找賀月,隻怕是會爭鬧起來,於是自己也跟著來了。
賀月撅著嘴,嘟囔道:“柔姐姐是來幫這個家夥的吧。”
何柔拍拍賀月的腦袋,溫柔笑道:“就知道你這脾氣,旁人沒那麼容易好說話的,我這不是來提醒提醒你嘛。耽誤了斷案,又有別的人要遇害,豈不是助紂為虐?”
有何柔在場勸導,賀月果然規矩了許多:“說吧,你們要問什麼。”
唐昊大喜,忙道:“我不需要問殿下,我隻要殿下允許我問一下府中的下人就行了。”
何柔有些奇了:“丁管家是月兒的管家,怎麼不問她呢?”
“縣主殿下是主人,丁管家怎麼可能在主人麵前露出醜態?問了也是白問。”唐昊直言道。
“放屁!”賀月氣道,“丁管家才不會做什麼大奸大惡之事!你問誰都不可能問得出!”
唐昊被她這話瞬間激起,冷笑著道:“不如我和殿下打個賭,若我查出這丁管家做過什麼不幹淨的事,就算我贏,若是查不出,那就是殿下贏。”
“那你就要給我規規矩矩地磕十個頭!關進縣衙大牢!”
“好!”唐昊賊賊地一笑,反問“若是殿下輸了呢?”
賀月也被唐昊的話給激起了鬥誌,放下手爐,傲然道:“我不會輸的!若是輸了,你要查案,我幫你。不論如何,我不會再對你多說半句指責,你我從此平起平坐!”
“倒也公平!”唐昊豪氣地笑了笑,“今日在場的可都聽好了,一言為定!”何柔看著這二人鬥氣,無奈地搖搖頭,不過總算賀月不會再阻攔唐昊查案,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便不再多言。隻是岔開話題,拉著賀月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唐昊和魏海童義弘三人則分別找到府中不同的人詢問和丁利興有關的大小事情。
丁利興和徐毅,孫和死狀完全一致,唐昊判斷三人為同一厲鬼所殺。而牢中囚犯眾多,這厲鬼卻偏偏挑中了這三人,可見這厲鬼殺人有非常明確的目的,這三人必然是有什麼共同點才會導致被殺。經過查證,徐毅和孫和的手腳都不幹淨,都曾犯下殺人或協助殺人一類的罪責,因此唐昊認定丁利興所犯下的罪過十有八九不止是當街打人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