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爭論爭論(2 / 2)

送走了錢師爺,唐昊思來想去。正如錢師爺所說,鄭君寶的案子發生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久不破案,民心難定。但是元芳酒莊的挖心慘案目前正是搜集線索資料的關鍵時刻,也不能撒手不管。拖得久了,隻怕會使這案子跟鄭君寶的案子一樣變得複雜難定。於是唐昊決定讓大寬重新去詢問與齊芳相關的一些人。

根據之前的線索,這次的訊問對象縮小了一些範圍,死者齊芳愛幫人解決困難,極有可能這莫名的仇怨就是在幫人的過程中無意間產生的。既然如此,那就問一問那些她曾經幫過的人,和對這些事情知情的相關人員。把所有審訊的記錄都抄寫下來,交由唐昊定奪。而唐昊和蘇筱晴等人仍舊側重於鄭君寶的案子。

送走了大寬和錢師爺,唐昊終於覺得心裏放鬆了一些,可以好好回想一下近日所發生的境況。可以確定的是鄭君寶一定與之前所發生的所有盜竊殺人案有關,但是關係限於他是知情者,還是盜竊者卻難做定論。另一個讓唐昊很困惑的問題是,因為縣衙停屍房的門鎖簡單,所以倘若有人潛入縣衙,要撬開停屍房的鎖偷盜屍體是非常容易的,所以這其中的關鍵就在於,為什麼要盜屍?

在之前的所有盜竊殺人案中,被盜物品均為價值不菲的稀世珍寶。可是這個凶手明顯知道鄭君寶與這些盜竊殺人的關係,卻沒有偷走那些珍貴的寶物,反而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到縣衙偷走了屍體。

“難不成這鄭君寶的屍體還是個寶物?”長時間找不到問題的關鍵切入口,蘇筱晴的想象力已經突破了天際,冒出了令人惡寒的猜想。

魏海無語道:“就算真是個寶物,難不成那凶手還要偷回去私藏嗎?”

唐昊也是搖頭苦笑道:“從未聽說屍體還能當珍寶的,否則也太惡趣味了。我覺得,偷屍的目的恐怕還是為了隱藏什麼秘密。”

“為何?”蘇筱晴問道。

“我們到目前為止,很輕鬆地就將鄭君寶和之前的盜竊案聯係到了一起,但是卻沒法斷定鄭君寶究竟是幫凶還是真凶,也無法推斷凶手為什麼要殺鄭君寶,所以一切推論就困在了這裏,找不到突破口。”唐昊冷靜地分析道,“或許鄭君寶的屍體上有能夠解釋這一切的線索。而我們從未見過鄭君寶的屍體,所以無從判斷。”

魏海道:“要我說,不管是真凶還是幫凶,反正肯定是報複殺人就對了。凶手一定是之前被盜的那些人之一。”

唐昊搖頭認真道:“這關係可大著呢。如果鄭君寶僅僅是幫凶,那麼凶手為什麼不殺真正的凶手報仇?如果凶手是之前被盜的那些人之一,是哪一戶人?要知道,被害者是死了,但是他們身邊可還有一大家子人呢!況且有些案子還是十來年前的,咱們總不能把每一戶人家裏剩下的所有人都找來重新審問一遍吧?再者,如果鄭君寶本人就是凶手,那麼凶手殺他也就合情合理,而且根據他的年齡,需要搜查的範圍就會小很多。”

童義弘看著蘇筱晴之前寫下的那一長串案件相關線索,想了半天,道:“可就算見不到鄭君寶的屍體,他也不可能是盜竊殺人案真凶啊。最早的一件案子發生在十三年前,從目擊者的證詞來看,怎麼也不可能是他啊。”

唐昊卻道:“誰說當年的凶手就一定隻有一個人了?就算那件案子不是他做的,那兩年前吳城縣的那樁呢?兩年前鄭君寶二十一二歲左右,完全可以是那起盜竊殺人案的真凶。而且所有的案件裏,被害者都是被刺中右眼,當場斃命。隻有吳城縣的案子裏,被害者活下來了。這不是也挺奇怪的嗎?有可能是因為這是鄭君寶第一次下手,沒有經驗而造成的失誤。”

蘇筱晴也爭論起來:“可你說過,那些盜竊殺人案裏,凶手總是以傷人右眼來行凶,是因為他自己右眼受傷而產生的報複心理。如果案子不是同一個人所為,那會有兩個人都跟別人右眼有仇嗎?這樣的可能性也太小了一點吧?”

“或許,鄭君寶是受之前那個人的影響?”魏海試探著道,“咱們不是推斷鄭君寶跟那竊賊很熟嗎?或許是他教鄭君寶這麼做的?”

唐昊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也陷入了沉思。自己自從發現案件跨越的年限如此之長後,便的確考慮過案子有可能是因為凶手為一長一幼兩個人的緣故,可是蘇筱晴的話卻也提醒了他。兩個凶手,都喜歡衝著人的右眼行凶。這樣的行徑本就殘忍,即便是親兄弟,也很難有如此“默契”吧?

“右眼……右眼……”唐昊嘴裏念念叨叨地走來走去,蘇筱晴和魏海,童義弘仍舊自顧自地嘰嘰喳喳爭論著。唐昊時而停下來聽聽他們的話,時而又繼續踱步。腦子裏飛速回憶著所有細節,從鄭君寶的家,到有關鄭君寶的所有證詞。唐昊驟然止住了腳步,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如果是那樣的話,雖然不能成為決定性證據,倒是極有可能可以解釋目前四人不同的觀點。而且,和現下的情況也最說得通。

唐昊想著忍不住狂喜起來,急忙製止了他們的討論,喜道:“我們再去一趟鄭君寶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