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看著童義弘溜得飛快,這小巷本就清淨得很,一時間竟隻剩了自己和蘇筱晴,兩個人都半晌不說話,氣氛頓時尷尬萬分。
蘇筱晴這究竟是要幹嘛?唐昊受不了如此詭異的氛圍,幹咳兩聲沒話找話:“呃……你要去寧溪院?”
蘇筱晴點了點頭,麵色依舊冷若冰霜。唐昊實在覺得頭疼得很,既然不想搭理自己,又幹嘛非要支開童義弘?現在可好,連個打圓場的人都沒有了!
唐昊思來想去,也隻有強行把話題扯到謝府的案子裏來了。如此想著,唐昊便小心翼翼地道:“我剛剛在謝府得了挺多消息的,你要聽嗎?”
蘇筱晴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果真沒什麼別的想跟自己說的,心裏暗暗計劃著該如何再把唐昊揍個遍,嘴裏隻吐出了一個字:“說。”
唐昊見蘇筱晴好像並沒有介意自己這話題的生硬轉變,暗喜之後忙道:“我和弘哥剛才去謝府,打聽到那天晚上謝文暉回去的時候,是小丫鬟秋靈負責服侍他的。秋靈說,謝文暉回去的時候,的確手裏拿著封信。但是他當時很著急很生氣的樣子,什麼都沒有吃過,連茶水也沒要,就把自己關進書房裏了。”
蘇筱晴一聽,也收了之前的心思,疑惑起來:“什麼都沒吃,連茶水都沒要,那這藥下哪兒了?”
唐昊歎道:“這就是問題了啊!謝文暉身上除了燒傷以外沒有其餘外傷,死前並未進食,又不可能是中毒……”
“會不會是有人進去直接把藥灌進他嘴裏了?”蘇筱晴琢磨不出個頭緒來,隻能猜測道。
唐昊歪著腦袋回想了半天,複又肯定地搖頭道:“不太可能。如果是強行灌進謝文暉嘴裏的,那屋裏,謝文暉身上多多少少都會留下掙紮反抗的痕跡。可當時我們進屋子裏的時候,書房雖被燒毀很嚴重,但是屋內陳設擺放都是有序的。就連案桌什麼的也沒有移動過的痕跡。”
蘇筱晴聞言不由得十分泄氣:“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這事情總得有個原因吧!”
“現在最主要的有三個問題。第一,我們確定書房是起火點,可那書房內外有兩道鎖呢。凶手進去了,又該怎麼出來呢?第二,謝文暉是被火燒死的,而且是以趴在桌子上沉睡的姿勢燒死的,可他又是怎麼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的?第三,謝文暉從寧溪院因為接了一封信回來,之後就被燒死了。是誰送來的信?這封信和這案子又有沒有聯係?”
蘇筱晴見他悶著頭,走路步伐越來越慢,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猶豫了一下,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有可能是妖殺人?”
唐昊停住了腳步,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何意,莫不是她就隻惦記著殺妖?唐昊隻覺得心寒,遂有些不悅道:“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妖會殺人!這世上多少殘忍無道的案子是人與人之間自相殘殺?”
蘇筱晴見他突然就變了臉色,言辭間也是指責自己,也生氣了:“我隻是跟你說一說我猜測的可能性,不過是說出來一起商討商討,你幹嘛要這麼說我!”
唐昊見她發起了脾氣,自己以前又曾答應過不會與她多爭吵。可是自己心情鬱悶卻又無處發泄,隻把臉撇向一邊,悶頭不說話,眉頭深皺。
蘇筱晴見狀卻更加難過了,這一個多月以來的冷戰,其實她也考慮過很多。之所以最終沒有對唐昊下手,一則因為二人之間的感情,二則因為唐昊的為人。
但是蘇筱晴生性驕傲,不願輕易低頭的。二人之前就算偶有爭吵,也是素來都是唐昊主動來哄她笑。隻是唐昊被方衛關進死牢幾天,似乎性子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也不來哄蘇筱晴,連見麵都是能避就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