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鬆之……”王鬆柏不敢再說下去了。
唐昊卻並沒有因為他的表現有任何好臉色給他,厲聲道:“沒錯,那就是王鬆之,他死了。現在,我要問你,你說你們三日前就返回,之後他收到了一封信,比你晚半日回。這件事,可有人能作證?”
王鬆柏不是傻子,從唐昊進來的神色嚴厲,又到如今這番質問,如何還能不知唐昊的想法,那是明顯懷疑他有殺人嫌疑了。王鬆柏嚇得立刻跪下,指天起誓道:“官爺,小人對天發誓,句句屬實啊!我……我們當時包袱都收拾好了,那客棧的小二說,有封信要給鬆之。鬆之看過信之後就說要晚半日回,這才出了差錯啊!”
唐昊死死地盯著王鬆柏的一舉一動,想要找出破綻來,卻沒有什麼發現。唐昊冷聲道:“從今天起,你不可以離開吳城縣城,直到官府查出王鬆之一案的究竟。”
“是……是……”王鬆柏連連應聲。
王鬆之和王鬆柏一起出遊,之後就溺死了。倘或果真是王鬆柏殺人,那他會不會太蠢了一點?這讓唐昊又很懷疑。可是不管這個想法是否正確,至少得有東西證明才能確認或是排除可能性啊!然而從謝文暉被燒死的案子,到王鬆之溺死案,若說完全沒有思路倒也不是,問題就出在唐昊找不到證據去證明自己的想法。
唐昊不甘心地恨聲離去。奔波了一天下來,回到一醉金時天色已經快黑了。唐昊進門卻隻見玉姬和賀月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等著大家吃飯,桌上擺著滿滿的酒菜,已經有些涼了。童義弘似乎還在縣衙內查找資料,蘇筱晴也沒有回來。
“姐姐怎麼不先吃啊?”唐昊見狀有些過意不去,道。
玉姬尚未開口,旁邊的賀月已是不滿地搶道:“你怎麼不先問問我啊?我也餓著肚子在等你們呀!”
唐昊見她已嘟起了嘴,知她內心還是有些小孩脾性,笑道:“以後我們回來晚了,你們先吃就是了。月兒還在長身體,玉姬姐姐身子弱,都不能餓著的。”說著便給賀月盛了一碗飯菜,又夾了好些肉給她。
賀月見狀立馬笑了起來,喜滋滋地開始吃飯,等了半天,她還真的餓了。玉姬也是笑著給唐昊盛了碗飯,知他愛吃魚,又夾了一大塊魚肉給他,溫聲道:“你也跑了一天了,累壞了吧,多吃些。”唐昊笑嘻嘻地接過,猛刨了幾大口,他確實是餓壞了。
“今天怎麼樣?”賀月邊吃邊問道。她有幾天沒來一醉金了,雖也聽說了潯河浮屍案,但很多事情的細節處她還不清楚。
“那具潯河上的浮屍,居然還真的就是王鬆之!”唐昊嘴裏咬著那鮮美的魚肉,口齒不清地道。想想真是感慨,兩年前的自己,若是在吃飯時說起屍體,恐怕是會吐的,現在已經能如此淡定了。
“什麼?!”賀月和玉姬都大吃一驚。
唐昊好不容易咽下了飯,這才將白天的事情都解釋一番。玉姬和賀月感慨之餘,也是十分奇怪為何王鬆之突然就死了。
“你確定秦先生說不是謀殺?”玉姬問道。時間上的巧合,令即便是足不出戶的玉姬也十分懷疑。
“秦先生說,王鬆之的屍身上並有出現應有的反抗性傷害。若是被人謀害,怎麼著都會有點傷的吧?不然他是怎麼掉河裏的?”唐昊道。
出於人對水流本能的恐懼,如果有人要強行推王鬆之落水,身上必定會有相關印記。或許是瘀傷,或許是抓傷。這些傷痕在人死亡後因為血液不再流動,會保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