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抑製的刺痛襲來,離笑歌緩緩地睜開眼睛,無盡的涼意讓他的身體早已失去知覺,剛欲掙紮著站起來,一道刺耳的聲音很不是時候的響起。
“喲,這不是我們的離家少爺嗎?”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看不清來人是誰,隻能看到一個大概輪廓,手持折扇,頭發高束,年齡和離笑歌相仿。
他是戰家的少爺,戰天,戰家家主戰無雙老來得子,再加上這戰天修煉天賦也不錯,戰家老爺子很是寵愛這個兒子,任由他胡亂作為。
身側的下人恭敬的給戰天撐著紙傘,以免著低賤的雨水打濕少爺高貴的身軀。
“戰天,你來幹什麼?”
離笑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皺眉說道。
“我來幹什麼?你說呢,少爺我最喜歡痛打落水狗了。”
戰天驟然間勢氣大盛,“啪“的一聲收起折扇,一把推開卑賤下人撐起來的紙傘,猛地一跺地麵,身子成弓形,左拳半彎護於胸前,右拳蓄勢猶如猛虎一般,不問青紅皂白就向離笑歌揮去。
戰鍾鏡。
天下修煉者必須經曆鍛體,而這一階段被修士命名為通體秘鏡,通體秘鏡又分為三個境界。
煉體鏡,強身健體,禦寒避疾。
戰鍾鏡,攻若猛虎,守若銅鍾。
金身鏡,風拂山崗,不動於心。
而此時的戰天也不過十四歲,這般年紀就已經達到戰鍾鏡,難怪戰家老爺子喜歡。
離笑歌此時驚訝於戰天的修煉天賦,看著那青筋暴起的拳頭,有些絕望,身體在雨地裏泡了太長時間早已失去了知覺,維持站立都是勉勉強強,身子僵硬的根本不能挪動半步。
雖然戰天還是通體秘鏡,無法凝聚武元,但夾雜著血腥之氣的拳頭直直砸向離笑歌。
“給我死。”
戰天大喝一聲,氣勢更勝從前,拳頭帶起的拳風還沒臨近離笑歌,那危險的氣息就蔓延在心間。
“噗”
果不其然離笑歌口吐鮮血,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激射倒飛而去,鮮血如箭在空中留下怪異的弧線。
戰天見一拳擊倒這廢物,心裏不禁一喜,原來毆打廢物是這麼痛快,難怪影哥那麼喜歡揍我,惡從心頭起,這次終於可以抒發以前的鬱悶了。
戰天心裏快速計較著,氣勢依然不減,身子憑借多年的修煉,暴起一躍,跳至半空,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小子,讓你死在我修煉小成的武技上,也算是我對你的恩賜吧。”
“黃階武技,辟天腿。”
血腥殺伐之氣陡然大增,右腳如辟天神柱一般,戰天向下直直砸下的身形突變,猛地一揮手臂,帶著身子竟在空中螺旋,就如金鋼鑽一般,攜辟天之勢向倒在水泊中的離笑歌鞭去。
這裏的打殺之聲吸引了周圍武者的圍觀。
“辟天腿雖然是黃階下品武技,但配合戰家的《鎮泰身法》,威力是以前的數倍,那個離家的廢柴最高不過煉體鏡,根本受不住這一擊。”
圍觀的武者也是看懂了戰天的招式,輕聲說道,同時暗地裏羨慕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有這麼好的資源。
腿風帶起的氣勁,震得一旁的武者都倒退兩步,強行運氣功法才穩住身形。
就在眾人都認為離笑歌必死之時,一道清靈的聲音,響徹在天際,一雙壓霜欺雪的玉手,陡然間橫亙在戰天與離笑歌之間。
“黃階武技,萬雪指。”
來人手掌翻動結起手印,迅速而穩定絲毫不拖泥帶水,無形的能量波動集結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能量激起一道道的漣漪,看似緩慢卻內蘊強大波動,目標直指戰天。
看似無風無雨的能量波動,竟擋住了戰天的辟天腿,戰天螺旋的身形就像深入泥潭一樣絲毫用不上力,無奈戰天隻好散去一部分功力,但仍然死心不改,飄飄然向下墜去,企圖趁來人不注意給離笑歌最後一擊。
來人自然不會給戰天任何機會,玉指再次連連翻動,變換手印,隻見那波動漣漪竟似受到人為操縱一般,迅速變換成眾多狀如雨珠的能量球,毫不客氣擊向戰天。
“給我滾。”
戰天一個踉蹌從半空中跌落下來,震得戰天右腿直發麻,後退兩步穩住身形。
“離青兒,他早已不是你們離家之人,少來插手我與他之間的事。”
戰天壓抑著火氣,憤聲說道。
眾人順著戰天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個二八年華身著青衫的少女,翩翩然立在空地上,裏麵裹著的輕紗隨風舞動,讓人心頭不禁升起無盡遐想,明眸善睞,身量修長,臉上雖有青紗遮麵,卻更添一種風情。
“好美…”
圍觀者不禁為著猶如天仙般的氣質出口讚歎。
此時離笑歌已經從水地裏站起來,右手捂著剛才被擊傷的胸口,看著站在身前的佳人麗影,臉上滿是落寞。
“自己還要女人撐腰,真是廢物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