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髒沒了,為什麼還能活著。”
離笑歌聞言,臉色稍緩,畢竟影子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
“想我封不語也是一代人傑,想不到今日見得此子,我才發現他求生的意誌竟然這麼強。”
聽封不語說完這話,離笑歌也是直翻白眼,誇別人的同時還要順帶誇自己。
封不語說了半天,離笑歌依然不懂,眉頭一皺,向劍癡求解自己的疑問。
劍癡對封不語自戀的神色很是厭惡,道:
“此子用武元鏈接了心髒處斷掉的經脈,並且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模擬出心髒跳動的頻率,暫時保住了性命,不過當他武元消耗殆盡的時候,依然還是會死,延緩不過是死亡的無奈之舉,幸好...”
“幸好遇到你爺爺我,讓劍癡去殺了一隻二階真獸黑魔猿,去出它的心髒換到了那個叫影子的臭小子身上,暫時保住他的命,嘿嘿,是我縫的針。”
封不語講話像一個老小孩一樣,完全沒有道門大派長老的氣勢。
離笑歌對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爺爺很無語,皺著眉頭問道:
“換一個魔獸的心髒在一個人的身上。”
封不語很鄙夷看著離笑歌,似乎看到了當日的向他問道的李束,道:
“人怎麼了,獸又怎麼了。人族雖然靈智高於獸族,但追本溯源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全都出脫於獸族,人族不過是高級的獸族罷了,隻要能不死換一個獸族的心髒又怎麼了。”
聞言離笑歌好是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呼吸平穩的躺在那裏的影子,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不過畢竟是魔獸,和人還是有區別,人身獸心,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他還是需要時間去適應,一旦駕馭不住,自損己身的同時還會殃及身邊之人。”
劍癡表情嚴肅認真的說道。
“這和你們血煞一脈還不一樣,一個不小心就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趁你中毒不深,現在你另投名師還來得及,跟著劍癡這個怪人,總有一天他會把你帶入歧途。我是你爺爺,當年你父親就是我的記名徒弟,子承父業,對吧。”
封不語說話時像個老頑童,搖頭晃腦,滿眼期冀的看著離笑歌等待著他的決定。
聞言,離笑歌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師傅劍癡。
劍癡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表情依舊僵硬,看上去並不關心自己血煞一脈的唯一的弟子要被自己多年死黨挖走,火苗騰騰的燃起。但耳朵早就豎起,與封不語一樣急切的等待離笑歌的回答,離笑歌對他很重要,這關係著血煞一脈是否能傳承,劍癡現在隻是靈魂形態,遇到同級對手沒有肉體的他很容易被打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更重要的是他還有自己的使命。離笑歌這幾天的表現讓劍癡很滿意,宗門的傳承發揚光大說不定就要靠眼前的少年,但劍癡是個要麵子的人,他可不想和封不語一樣死乞白賴。
封不語如此不顧老友的麵子收離笑歌為徒,一是真的看上離笑歌的天賦,當日離笑歌一人獨當一麵殺死十個影衛,覺得此子十個可造之材,而且又是義子李束的兒子。二是為了他的私心,他的女兒封荔對李束一見傾心,但終究沒能和李束喜結連理。雖然封荔最後也找到好的歸宿,但知女莫如父,封不語清楚他的女兒依然戀著李束,收離笑歌為徒這樣能讓他的女兒好好高興一次。
離笑歌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劍癡,又看向封不語,赧然一笑,道:
“李束是李束,我是我。”
這句話說的很微妙,意思也很明確,在拒絕了封不語的同時說的又很委婉,又不讓他在劍癡麵前丟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