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剛走到窗前,張燕忽然走進房間,不冷不熱地說:“夏老板,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在這裏等一會兒吧,他們很快就會肩並肩走進來的,你體會一下吧。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還是親眼看看吧。”
說完,張燕就拿著一摞病曆走了出去。
夏青聽她這麼一說,心裏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這個小護士說的話是否屬實。
蕭眉是那種女人嗎?她真的那麼輕浮?夏青覺得心好像突然被一把揪了起來,孤零零地懸在半山腰一樣。
不能再呆在這裏了。夏青不想看到蕭眉和那個姓張的同時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他覺得那樣很傷自尊。於是,他悄然離開了辦公室。
張燕的話在夏青心裏起了很大的作用,她這是推波助瀾,雪上加霜。
夏青匆匆下樓,來到停車場。他剛打開車門,忽然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是精神病院打來的。
“是夏總嗎?你快點過來吧。白洋闖禍了,她把一個護士的手指咬破了!”
“什麼?白洋咬人?怎麼會呢?”夏青感到很不可思議,他對醫生的話半信半疑。
“白洋今天情緒波動很大,在病房裏大鬧天宮,床也推翻了,床單也撕的爛爛的,她鬧著要找爸爸媽媽,你快過來看看吧。”醫生在電話裏大聲說道。
“好,好,我馬上趕過去。”夏青心裏很焦慮,他不明白,白洋為何這幾天病情在不斷加重。
夏青開著那輛黑色寶馬車,朝精神病院疾馳而去。他一邊開車,一邊想:白洋的病情為何會加重?是藥物刺激造成的?還是醫生對她態度不好,甚至打罵她了?是不是應該和周紅商量一下,給她找個陪護?這樣下去,肯定不行!要是萬一出現什麼意外,那可就悔之晚矣了。想著想著,夏青的心裏有些緊張起來。
走進病房,夏青一眼就看見白洋被綁在床上打點滴。她目光呆滯,眼角處還掛著淚水,滿臉髒兮兮的,頭發很亂,胳膊上還纏著許多繃帶。夏青眼淚刷地流了下來,一種揪心的痛苦,讓他感到無法承受。他不明白醫生為何要這麼對待病人?
夏青一臉怒氣地闖進醫生辦公室,還沒等他開口,白洋的主治醫生老孟便搶先說道:“夏老板,你是不是覺的我們的做法有點不人道?可是我們也沒有別辦法呀,如果不采取強製措施製止住她的行為,她不僅能傷害到我們醫護人員,還能傷害到她自己。她剛才還把自己的頭往牆上撞。我們怕她出事才把她綁在床上的。把你請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們不能把她一個人單獨放在這裏,她需要一個陪護。你們每天一走,她就在屋裏大喊大叫。這樣下去,她的病情不但不會好轉,反而會加重,這種病人最需要關愛。”
聽了孟醫生的解釋,夏青的火氣漸漸消了:“原來是這樣。她以前從來沒有這些情況,從來不打人,也不自殘。我馬上給她小姨打電話,把她叫過來商量一下陪護的事。”
“其實,我們也感到納悶,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的情緒如此變化無常?剛才徐護士聽到白洋在屋裏大喊大叫,就跑了過去,見她在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徐護士就上前想掰開她的手,結果被她抓住了手指,猛地咬了一口,咬出了血。她經常趴在窗上,嘴裏念念有詞,不知在嘀咕些什麼。她到底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對她打擊這麼大?”孟醫生一臉無奈地問夏青。
“她媽媽突然去世,爸爸又被抓走了。事情發生的都太突然,她毫無思想準備,她無法麵對這樣殘酷的現實,所以精神就突然垮了。”想起白洋一家的不幸,夏青就滿臉的憂傷和哀愁。
孟醫生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你們要多關心勸導一下她。對精神病人來說,心裏安慰是最好的治療。不然,這樣持續下去她會瘋的更厲害。這幾天,她還經常出現幻覺,我今天早晨查房時,她就指著窗戶對我說:壞人趴在上麵。我回頭一看,什麼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