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爬起來，她感到有點後怕，她想追上趙敏問個清楚，到底她對白洋都做了些什麼？
趙敏一口氣跑到媽媽的病房裏，大哭了起來。
“你怎麼了？你被誰打了？你看，頭發都被撕掉了一大綹子。”護工杜梅驚訝地看著趙敏問。
“沒事。”趙敏擦了一下眼淚，她止住哭泣，“阿姨，你去飯店給我媽買點吃的去吧。”說著，她從包裏拿出一摞錢遞給杜梅。
杜梅接過錢，咧嘴笑著說：“小敏，你知道你媽今天早晨對我說了些什麼嗎？”
“我媽她說什麼了？”
“你媽說，她有個女兒叫思思，長得可好看了，人見人愛，又聰明伶俐，還聽話。哎呀，你就沒看見你媽那一臉自豪的樣子，跟正常人一樣，讓我大吃一驚。”杜梅繪聲繪色地說，眼裏盛滿了喜悅。
“是嗎？我就是思思，媽，你摸摸我的臉，你好好看看，我就是你的思思呀。”趙敏高興地抱住媽媽，在媽媽臉上親了又親。
孫天華將趙敏摟在懷裏，此刻，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緊緊地抱著趙敏，眼角處掛著淚珠，淚水滴落在趙敏的頭上。
“媽，你哭了？”趙敏從媽媽的懷裏抬起頭，“媽，你快點打開你的內心世界吧。你封閉了這麼多年，你好自私啊，你把痛苦留給我一個人承擔。”
孫天華忽然推開趙敏，兩手比量著說：“我的思思才這麼高，後來她去哪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孫天華兩手抱頭仿佛陷入沉思。
“你怎麼了，媽？你就別強迫自己想了。不要著急，慢慢你會想起我的。你的思思已經長高了，她長大了，你的記憶卻還停留在那個年代。媽，我告訴你個好消息，白玉登因為受賄已經被判刑了，判了12年，他的房產也被沒收了，他得到應有的下場了。這就是報應。他的女兒也住進這家醫院了。我剛才去看她了，就是她把我好一頓毒打。本來我對她還覺得很愧疚，總想設法靠近她，想把她喚醒，想彌補一下我的過錯。每次我路過她的病房時，都有一種罪惡感折磨著我的心，可現在再也不會有這些想法了。欠她的，我已經還清了。”
對趙敏的一番傾訴，孫天華根本聽不懂，她一會兒看看趙敏，一會兒望望門口。
“門外有人。”孫天華不緊不慢地說。
趙敏心砰砰亂跳，難道是周紅？她在跟蹤我？她想幹什麼？還要不依不饒嗎？
趙敏打開門，果然見周紅站在門外。
“進來吧！”趙敏把周紅讓進屋裏。
“她是誰？”周紅滿臉疑惑。
“她是我媽，她跟白洋一樣，也是受到刺激，無法接受現實才崩潰的。我媽已經在這裏住了20多年了.她已經把這裏當成她自己的家了。”
趙敏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她不想讓周紅知道真相，自己接近白洋的目的一旦暴露，周紅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周紅跟她姐姐周萍不一樣，她眼裏帶有殺氣。
“你媽受到什麼刺激了？”
“我爸爸突然去世，家也被抄了。一夜之間，一無所有了。”趙敏望著媽媽的臉，很平靜地說。
周紅走到孫天華跟前，她拉著孫天華的手：“老姐姐，你和我外甥女一個症狀，也是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你在這裏呆了這麼多年，真讓人難以相信啊，難道我那可憐的外甥女這一輩子都要住在這精神病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