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燕望著孫青陽,不解道:“莊主對火神派忠心耿耿,為了光複大楚國,可謂嘔心瀝血,卻又為何要殺了火鳳凰之子?”
孫青陽道:“嗜血雙鋒一雙短劍神出鬼沒,輕功卓越,卻不知棋藝如何?”
“略知一二。”柳如燕道。
孫青陽問道:“若要贏棋,關鍵在於何處?”
柳如燕道:“著眼全盤。”
孫青陽微微一笑,道:“如今火神派這盤棋已經不合規矩,將有兩個火鳳凰的繼承人,全教上下早已因此分成兩派,這盤棋要贏,又當如何?”
“這麼說,莊主殺了此人當時為了火神派大局著想。”柳如燕道。
孫青陽道:“可在表麵上卻不能牽扯到與火神派有關聯的任何一個人。”
柳如燕頻頻點頭,道:“此人死於江湖廝殺,火神派上下隻有扼腕痛惜,這兩派必將齊心協力,共謀大業。”
月光如水,孫青陽望著夜空的目光也深邃如水。
九道山莊向南,穿過一條河流,三四個鎮子,一片開闊的荒地前方,逐漸出現一個繁華的城鎮,那便是鼎州城。
鼎州城處於交通要道,水路、陸路交通四麵發達,所以來往商客雲集,江湖豪傑俠士更不在少,造就了這個城鎮經濟發達活躍。
進了城門,隻見大街上已經熱鬧起來,一大早當屬賣小吃的最為熱鬧,什麼珍珠元子,葉兒耙,酸辣豆花等應有盡有,這些吃食冒著騰騰熱氣,陣陣香氣飄來,煞是誘人,吃客們往來穿梭,越發顯得其他店鋪格外冷清。
熊倜穿過人群,街道另一頭一個店鋪卻是分外搶眼,那本是一個棺材鋪,幾個夥計出出進進,正將一具具嶄新的棺木抬了出來,臨街靠牆壘了三層高,足足有十幾個之多,這店鋪好似夥計也不少,不停地有人將棺木抬出來,再隨意的扔上去,一副生意好的忙不過來的景象,棺木一般都是來預訂的,鋪子裏最多備上五六具,以備出了急喪的客戶來購買,像這樣店鋪裏已經存放不下,已經擺在街麵上來還不停加工的還是第一次見。
看來這棺材鋪的老板不是個傻子,就是個瘋子。
熊倜轉過一個街角,一塊巨大的金字招牌映入眼簾——“天香樓”三個大字古樸典雅。
天香樓在鼎州城算是頂尖的茶樓,茶品正宗,價格公道,又處在街口,位置優越,特別是坐在二樓大廳,視野開闊,品一杯香茗,欣賞窗外遠山美景,以及鼎州城繁榮景象,當真是一種享受。
這裏的生意自然不會太差,但像近幾日這樣人頭攢動,一樓二樓全部爆滿,卻還是少見,這些顧客之中大部分還是江湖人士。
天香樓門口三個人衣衫襤褸,一個高大的側身靠在牆邊,一個稍矮的和一個稍胖的席地而坐,每人肩上都有五六個麻袋,看來他們正是丐幫五袋以上弟子,對麵街旁也坐著兩位丐幫六袋弟子。
“天香樓這個位置真是不錯。”地上稍胖的道。
“這兩天咱哥幾個收入倒也是不少,嘿嘿。”稍矮的笑道。
那個高大的應是六袋弟子,斥道:“少貧嘴,辦正事,將來的人記清楚了,好早早查清他們的底細。”
熊倜進了天香樓,一樓早已比菜市場還要熱鬧,也不知這些人在這裏能不能品出茶味,也許他們本就不是來喝茶的。
二樓之上倒是清靜了不少,卻也有九張桌子,二十來人。這些人雖然裝束各異,卻又有一點相同之處,那便是他們個個目有神光,顯然都是江湖中的得意高手。
熊倜進了大廳,便徑直走到臨街北窗,這一張木桌旁僅坐一人,身材高大,腰懸一柄長劍,器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