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是,我們又見麵了。”夏芸神情很不自然,見到熊倜不知是驚喜還是慌張。
熊倜道:“你上次說過,有機會來鼎州,去天龍鏢局找你。”
“是,我說過。”
“剛好我來了。”
“我知道。”
“你知道?”
“你站在我麵前,當然我便知道。”
“你昨天晚上已經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
“我不知道。”
“好,很好。”
“什麼很好?”
“至少現在你知道了。”
“是,我現在知道你到了鼎州。”
“那麼我去天龍鏢局找你?”
“不行。”
“不行?為什麼?”
“因為……”
熊倜一把拉過夏芸的手,當然是右手。
夏芸纖細白皙的手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顯然夏雲的手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還是這兩天的新傷口。
“因為你是錦衣衛,正在執行任務,不容我去打擾。”熊倜道。
夏芸道:“不是。”
“不是什麼?什麼不是?”熊倜激動得麵紅耳赤,似乎一個癡情的男子,突然發現自己的情人移情別戀,所以他心血翻騰,內心的激憤難以自抑。
“你在騙我,你開始便在騙我。”熊倜接著怒道,像一個被戀人拋棄的倒黴小子。
“我……”夏芸正要爭辯。
一個圓眼的丫頭從胭脂鋪走了出來,手裏捧著幾盒胭脂道:“小姐,怎麼啦?”
夏芸道:“沒……沒什麼。”
那丫頭當然看見了熊倜惡狠狠地眼神,她不是個怯懦的丫頭,她質問道:“你是誰?你憑什麼這樣看我們小姐?”
憑什麼?她又不是你的戀人,或者你的妻子,你憑什麼?憑什麼以這樣的目光來審問她?
嵐才是你的戀人,你心中最重要的女人,而這個人壓根等同於一個陌生人,甚至是一個毫無瓜葛的人,除了那夜的暴風驟雨,不過那最多隻能算是一次豔遇。
圓眼丫頭拉著夏芸憤憤的走了,熊倜瞬間感覺如同墜入冰窖,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人,不知道生身父母,也許生身父母在他剛出生時便將他拋棄了;養父母悲慘而死,離他而去;初戀情人嵐死的更是淒慘,也離開他;師父逍遙子中毒身亡;就連夏芸這個與他似有似無關係的神秘女子,似乎也在努力與他劃清關係。
熊倜突然又有些替夏芸高興,替她慶幸,她與他再親近一些,會不會也死去,若果夏芸死去,他會不會心疼?熊倜不願再想下去。
他又想起王長空,他也是剛認識長空神劍王長空,甚至還不是太了解他,他便被碧血追魂針所殺,他算不算是被熊倜克死的?熊倜已經有點相信他自己是克命,而不是什麼狗屁高貴的命。
王長空的屍體還躺在聚義莊的院子裏,不過棺材已經蓋上,十二具棺材在夕陽之下,讓人感覺有些陰冷陰森。
“應該便是她了。”霍延開道。
苦心大師道:“可是二十年前,霍施主你親眼看見了花碧雲的屍體,難道……。”
“眼睛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熊倜冷冷道。
九雙眼睛同時看向熊倜,他們差點忘記這個坐在角落的年輕人,他很少說話,卻總是令人吃驚。
第一次是追殺錦衣衛,八名錦衣衛他連殺四名,而且幾位高手親眼所見,這位年輕人一劍斬殺兩名錦衣衛,就連他們都不見得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