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牢,冰冷的鐵牢。
夏芸的心,比鐵牢還冰冷。
石壁上的油燈,忽明忽暗,照映的這黑暗更加詭異莫測。
詭異的黑暗中,一陣細瑣聲響。
“誰?”夏芸問道。
麻雀兒在隔壁鐵牢裏,問道:“你是誰?”
夏芸道:“看來你也是一個不願相信花童姥鬼話的人。”
麻雀兒道:“你怎麼知道?”
夏芸歎道:“因為我便是不願相信花童姥的鬼話,而被她關起來的。”
麻雀兒道:“那花童姥真是個奇怪的人,可是若不是她,我恐怕……恐怕……”
夏芸不解道:“難道是花童姥救了你?”
麻雀兒潸然淚下,道:“是。”
夏芸突然問道:“你可是那位與熊倜等人,一同進入這陰山地府的小丫頭?”
麻雀兒驚道:“你怎麼知道?我正是麻雀兒。”
夏芸道:“我,我是熊倜的朋友,我叫夏芸,原本想阻止他來陰山地府的,不成想如今我也被那花童姥囚禁起來。”
麻雀兒道:“那麼熊倜大哥豈不是也很危險?”
麻雀兒此時身處絕境,早已將熊倜看做最親近的人,因為她此刻不但身處絕境,就連心裏也已經孤苦無依,隻有熊倜才可以令她相信,令她感到安全。
夏芸道:“他暫時不會有危險。”
麻雀兒道:“這是為何?我們一個個皆被這老妖怪抓了,難道他……”
夏芸道:“因為另一個更大的人物到了,她好似並不想要熊倜死。”
麻雀兒驚道:“這個人物是誰?”
夏芸道:“冥神教的教主冥王。”
麻雀兒道:“冥王?”
夏芸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既然不是被花童姥所抓,又是怎麼被她關起來的?與你們一起的老者,還有一位中年俠士哪裏去了?”
麻雀兒眼淚忍不住又一次湧了出來,她道:“那位老者便是我的父親,他……他已經不幸葬身火海……”
“這……”夏芸一臉又驚又悲的表情。
麻雀兒突然目齜俱裂,淚流滿麵怒道:“那另一位……卻,他卻……”
麻雀兒不住的抽泣,竟然一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眼裏充滿了恐懼,憤怒,還有悲傷。
夏芸驚道:“他是誰?難道也已經死了?”
麻雀兒終於忍不住,大聲痛哭起來,道:“他……他便是中原聚義莊莊主霍延開,我隻恨他為什麼不死?這樣的人人變獸心,才是世間最可怕的人,他為什麼偏偏不死?”
夏芸麵無血色,忖道:“聚義莊?義薄雲天霍延開霍大俠?人麵獸心?這到底怎麼回事?”
聚義莊聞名中原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何況聚義莊位於鼎州城郊外,夏芸對鼎州城又了如指掌,雖從未見過霍延開,但義薄雲天的名號卻是如雷貫耳。
麻雀兒斷斷續續道:“當時我們正在黑暗中前行,他卻突然失蹤了,我們都以為他被花童姥擄去,都在為他擔心;卻誰知當又一個厲鬼出現之時,我驚恐之下退後一步,黑暗中卻有人將我攔腰抱起,並捂住了我的嘴,將我帶到一個石室。”
夏芸道:“這個人是誰?”
麻雀兒道:“正是那聚義莊莊主霍延開。”
夏芸道:“素聞此人義薄雲天,一身正氣,卻為何如此魯莽?”
麻雀兒道:“在我心裏,原本也萬分敬佩與他,可誰知道……可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