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豪傑一個個神秘死亡,熊倜痛心疾首,思緒猶如萬千亂麻,一時難以理得清楚。
此時神殿那破門突然自己關了起來。
“砰砰!”
兩聲悶響,兩個身影從那破門之後倒了下來,直挺挺的倒了下來。那兩個身影一男一女,他們都是逍遙四聖之一,一個玉麵草聖邱如風,一個千手觀音雲聖姑。
絕望!徹底的絕望!
人生在世最徹底的絕望是什麼?那是五髒六腑皆被瞬間掏空的感覺,一種隻剩下空空皮囊,沒有了靈魂的感覺。
熊倜此時此刻的心情,便隻能用這種感覺來形容。
邱如風與雲聖姑均是一劍致命,咽喉處一道致命劍傷。
他們所不同的是,邱如風左手也沾滿鮮血,就連每一根手指都是血紅色,他的血手印留在牆壁之上,呈現怪異的形狀,隱約可見下方一點,這一點正上方一橫兩端彎曲,向上卷起,乍眼一看,好似一具無頭屍體舉著雙手在絕望地掙紮。
雲聖姑渾身緊繃,頭擰向一邊,一副絕不屈服的倔強神態,胸前衣服已被撕裂,露出慘白的肌膚,好似臨死之前被人威脅,卻又絕未屈從。
金沙鎮常年幹旱,此時卻迎來罕見的秋雨。
秋雨的來臨總是悄無聲息,金沙鎮的秋雨也不例外,淅淅瀝瀝,不知何時已經開始飄灑而下,這罕見的秋雨卻並未令人欣喜,卻更加顯得這大漠古鎮淒涼蕭索。
蒼穹浩瀚,大地渺渺。
細如絲線的秋雨,擊打著漫漫黃沙,彙聚成涓涓細流,好似欲將一切罪惡衝刷的幹幹淨淨。
一個頹廢的身影,好似沒有了三魂七魄,在雨霧之中緩緩移動,向著金沙鎮方向踉蹌而來。
五湖客棧。
滿滿一桌美味佳肴,三壺燙好的上好杏花村,酒香四溢。
金來喜點頭哈腰,道:“各位財神爺,這杏花村可是多年窖藏,外人來了我可舍不得拿出來,今日專程燙好,孝敬幾位的,還是趁熱喝著更有味道。”
霍延開瞪了金來喜一眼,金來喜慌忙連連點頭,退了回去,一麵道:“各位慢用,各位慢用。”
“熊倜大哥不會有事吧?”麻雀兒道。
夏芸望著大街之上,道:“他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麻雀兒又道:“早知道等人如此難熬,我等當初還是與他一起去得好,真是急死人了。”
霍延開道:“那破廟裏隻有那白衣人一人,以熊少俠的身手,自然可以應付,我們不必擔心。”
麻雀兒道:“哼,你怎知道隻有他一人,冥神教難道不會在那破廟裏埋伏數名高手,伏擊熊倜大哥。”
霍延開也不敢看麻雀兒,卻又道:“麻雀兒你盡管放心,冥神教將幾位豪傑轉移至那破廟,是要隱藏起來,又怎會大張旗鼓;更何況冥神教誌在勸降熊少俠,絕不會傷他,冥神教若欲殺了熊少俠,早已在那陰山地府下手,絕不會多此一舉等到這金沙鎮。”
麻雀兒道:“哼,熊倜大哥身手不凡,武功深不可測,你怎知他不是憑了一身本領方才闖出陰山地府?你又怎知冥神教不會在那破廟設下圈套?”
霍延開道:“姑娘多慮了。”
麻雀兒譏誚道:“哼,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是怎樣一個偽君子,恐怕你早盼著熊倜大哥命喪那破廟,方才合了你的心意。”
夏雲突然道:“是他!是熊倜回來了!”
一人自雨中走入五湖客棧,渾身早已濕透,雙目無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麻雀兒衝上前去,道:“熊倜大哥,你沒受傷吧?傷到哪兒了?”
熊倜淡淡道:“我沒事。”
夏芸倒了一杯杏花村,熊倜接過一飲而盡,有自己斟了兩杯,連飲三大杯酒,方才覺得有了一絲暖意。
霍延開道:“找到了?”
熊倜道:“找到了。”
麻雀兒驚道:“你找到了那幾位大俠?他們人呢?為什麼你沒有帶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