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沐陽長歎一聲,道:“唉,真是煩死了,煩死了,他十年以前便已纏上了我,非要與我比試高下。”
熊倜道:“愛武之人比試武功,無可厚非,你隻要與他比試一番,又不是拚命,你倒怕他什麼?”
佟沐陽道:“呶,你當然不知道,我是答應過人家的,不能用此武功與人爭強好勝的。”
熊倜道:“哦,那人又是誰?”
佟沐陽道:“不能說,不能說的,我答應人家不能說的,總之沒有那個人,我也不會練成這一身絕技追星七步的。”
熊倜道:“哦,原來這人是你的師父。”
佟沐陽道:“不是不是,他哪裏是我的師父。”
熊倜又道:“要麼,這人至少是你的朋友。”
佟沐陽一跺腳,來回走了幾步,道:“他也不是我的朋友。”
熊倜奇怪道:“這倒怪了,那人既不是你師父,又不是你的朋友,怎麼會教你一身絕技追星七步?”
佟沐陽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不安,道:“哎呀,你別猜了,猜不著的,以後你會知道的,不過麻煩是這老泥鰍,他簡直是個瘋子,不與我比出個高低,他是絕不會罷休的。”
熊倜道:“哦。”
佟沐陽又道:“十一年前,他便騙我與他簽了一份賭約,答應與他比試武功,我後來發現上當,自然不會與他比試,他便將我困在這萬蛇穀裏,除去這山洞,還有那石林,其他地方隨處都會冒出幾條毒蛇,所以我決不能隨意走動,他每日供我好酒好菜,卻絕不放我出去,隔三差五還來問我考慮的如何,真是讓他差點煩死。”
熊倜道:“他既然將你困在這裏,你後來又是如何出去的?”
佟沐陽道:“唉,他將我整整困了一年,後來我終於得到一個機會,所以便偷偷溜了出去。”
熊倜道:“這次說不定也有機會溜走。”
佟沐陽道:“這機會以後都不會有咯。”
熊倜道:“為何不會再有?”
突然,山洞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女子身影提著一個籃子,緩緩走了進來。
“呶,老泥鰍遣人送飯來了,又是這老一套。”佟沐陽懶洋洋道。
果然,進來的是一位萬蛇穀的下人,將一桌熱騰騰的佳肴擺上石桌,還有一壺燙好的美酒,兩個酒杯。
那女子道:“穀主說了,若是缺什麼,你們盡管吩咐;還有,事情若是考慮好了,也知應一聲。”
那女子慢慢退了出去,熊倜卻皺起眉頭,癡癡呆呆望著那女子離去的方向。
佟沐陽道:“喂喂喂,你真不愧是我那親爹的弟子,見到女人眼都直了。”
熊倜道:“那女子怎會如此眼熟,我在哪裏見過?”
佟沐陽笑道:“嗬嗬,漂亮的女人逍遙子也總說他見過。”
熊倜沒有理會佟沐陽的調侃,他在想方才送飯的女子,圓圓的眼睛,麵龐俊俏,透露出一臉靈氣,是那麼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何時何地見過她。
佟沐陽歎道:“喂喂喂,別想啦,快吃吧,就是困死在這萬蛇穀裏,也要落個飽死鬼。”話音未落,佟沐陽已經大吃海喝起來,一麵不住誇讚,這個不錯,那個好吃。
人是鐵,飯是鋼。熊倜也抵禦不了饑餓,他嘴裏嚼著美味佳肴,卻食之無味,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化解佟沐陽與冷麵蛟龍的矛盾,他更想不通這與世隔絕的萬蛇穀裏,怎會有他見過的女子?
冷麵蛟龍這樣的武癡,誰也拿他沒有辦法,他的心裏除了武功之外,好似再無其他東西,隻要他認為值得一較高下的對手,他便會想盡各種辦法與那人比試武功,從而不斷從中提高自己,這是一種對一件事癡迷的鍾愛,極端的癡愛,偏偏這個癡迷又極端地癡愛武功的人認為佟沐陽是一個值得一較高下的對手,偏偏他的萬蛇穀防守嚴密,難以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