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突然想到可能有把柄落在霍延開手裏,心中一陣寒意升起,忍不住問他有何把握。
霍延開微微一笑,道:“你別忘了,你至少有兩個朋友尚在我冥神教手裏。”
熊倜大吃一驚,道:“你是說……”
霍延開截道:“不錯,一個是麻雀兒,另一個是將一切都給了你的夏芸。”他故意將“一切”這兩個字說的很響亮,眼中同時發出詭異的光芒。
熊倜自然知道霍延開指的是什麼,九尾蠍王臨終前將麻雀兒托付給熊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絕不可不管;夏芸對熊倜可謂一往情深,雖然當初她以錦衣衛的身份接觸他,抱著查探熊倜身份的目的,但她後來對他表現出來的真情,他感受深切,所以熊倜也不能不顧慮夏芸。
正當熊倜左右為難,猶豫不決之時,霍延開抓住時機,奸笑道:“怎麼樣,熊少俠?冥神教的底細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略知一二,昔日蒙古帝國何等榮耀輝煌,你難道不想成為帝國中興的元老之一?”
熊倜長歎一聲,感到問題實在棘手,最厲害的招數並不在於招數本身,而是這個招數並不與你正麵接觸,繞過你的防禦,直戳你的要害,令你防不勝防。
霍延開便是發出這一招的敵人,他此刻絕不留給熊倜思考的機會,咄咄道:“她兩人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裏握著,所以,你可要思慮周全了。”
“恐怕你少了一半的籌碼。”一個男子的聲音悠然道。
空蕩蕩的山穀,霧氣氤氳,看不到人影,但這聲音悠然卻震撼人心,可見此人內力深厚,定是當今武林中絕頂的高手。
一副儒雅秀氣的臉,一身白衣,一個看似秀美如江南女子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身後跟著一個少年女子。
“我認識你。”霍延開道。
秀美如江南女子的白衣男子微笑起來,儒雅秀氣的麵龐更加迷人,他道:“你真的認識我?”
霍延開道:“逍遙一儒生,”他一指白衣男子,接著道:“你一定是逍遙子。”
白衣男子沒有回答,隻是微笑,微笑有時候也是一種回答,一種肯定的回答。
霍延開並不驚慌,反倒神情鎮定:“除了逍遙子,又有誰能夠獨闖陰山地府,救出冥神教關押的人質?”那少年女子正是被花童姥關在陰山地府的麻雀兒。
逍遙子道:“承蒙誇獎。”
霍延開道:“你竟然能夠安然無恙將她救出來。”
逍遙子譏誚道:“實在抱歉,我竟然將她安然無恙救了出來,你當然便少了一個籌碼。”
霍延開笑道:“可是我還有一張王牌在手。”
逍遙子道:“哦,如若今日你死在這裏,我們將永遠不知道這張王牌在哪裏。”
霍延開道:“不不不,”他一連說了三個“不”字,連連擺手,好似一個真誠的朋友般客氣道:“至少我一直希望熊少俠能夠與我成為一家人,當然不會隱瞞什麼。”
逍遙子驚異道:“哦?”
霍延開道:“夏芸姑娘如今正在九道山莊做客,絕沒有被怠慢絲毫。”他詭異一笑,又道:“這個地方,我想你師徒二人並不會陌生。”
逍遙子道:“哼,你說的難道會是真話?”
霍延開道:“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逍遙子道:“難道你不怕我們三個半人合力殺了你們二位,再血洗九道山莊,救出夏姑娘?”逍遙子所說的三個半人當然指的是他自己,熊倜,封三手,以及受傷的匡威。
一直沉默不語的史雲嵐突然神情一緊,眼中閃過一道凜然的光芒,或許是聽到九道山莊,勾起了她許多回憶,許多牽掛。
霍延開譏誚道:“我二人恐怕拚不過幾位,但若要走,你們定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