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出了屠龍鎮,車廂裏的熊倜一直保持沉默,封三手也是默默無聲,若有所思。
忽然熊倜問道:“若是你,今日你會選擇怎麼走?”
“啊?什麼?”封三手沒有明白熊倜這句話的意思。
熊倜又道:“夏芸身中劇毒,南京之行勢在必行,但又有人知道我們的行蹤路線,換做你,你會怎麼走?”
封三手一揚馬鞭,讓馬車趕得快一點,道:“換做我,我會一路向南,直到江邊,走水路直達南京。這樣一來,時間上差不多,不會耽誤夏姑娘的傷勢,也不會遇上方才那三個追殺者。”
熊倜道:“嗯,不錯,這個主意倒不失為一個良策,而且水路相對平穩,利於夏芸休息。”
封三手道:“哦?那麼你為何要選擇這一條路,緊隨他們身後。”
熊倜笑道:“既然我們想得到,他們當然也想得到。”
“哦?你是說......”封三手似乎明白了其中道理。
熊倜截道:“不錯,若是他們是在設置一個圈套,引我們前去南京,我必然會去探個究竟,若是他們不知我們藏身屠龍鎮酒鋪,一直在追殺我們,這條路無疑是最安全的。”
月光清冷而朦朧,通往南京的官道之上,隻有這輛馬車緩緩前行,在這靜謐的夜裏,沙沙作響。
夏芸依舊沉沉入睡,熊倜與封三手不言不語,傾聽著得得的馬蹄聲,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不知他們所想的,是否是同一件事情?
“你說,我們會不會一直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按照他們的計劃在一步步走進圈套?”封三手突然問道。
熊倜掀起馬車前麵的簾子,望了望官道兩邊的地形,道:“或許是這樣,不過......”
封三手並未回頭,道:“不過什麼?”
熊倜道:“不過那位子虛道人,絕不會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也絕不會是他們安排的一部分。”
封三手道:“又或許,那位子虛道人正是那些人的一份子,也或許子虛道人隻是他們虛構的一個人物,其實並沒有這個人存在,他隻是引誘我們上鉤的一個餌。”
熊倜一頓,問道:“你是說,子虛道人原本並不存在,他們為了使我們鑽進一個他們事先設置好的圈套,而故意在江湖中傳言子虛道人的事情?”
封三手反問道:“會不會有這種可能?”
熊倜微微一笑,道:“這個絕不可能。來,喝一口,擋擋風寒。”說話間熊倜遞出一個酒袋。
封三手接過酒袋,喝了一口,便聽熊倜接著道:“我雖然未曾見過那位子虛道人,但他的確是真實存在的,因為我聽師傅說過不止一次。”
“駕!”封三手一甩馬鞭,道:“也或許......”
“不會的。”熊倜知道封三手要說什麼。
封三手是要說,那位神秘的子虛道人有可能是火神派的弟子,他受命於火神派,假扮道人,並在江湖之中傳出風聲,隻有他能夠解得了烈焰涅槃陣法的毒,於是熊倜便會自投羅網。
熊倜接著道:“那位子虛道人來去無蹤,絕不會是火神派弟子,也絕不會被他們所利用。”
封三手笑道:“哦!你這麼肯定?”
熊倜道:“不錯,我聽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所以我知道,他絕不是火神派的弟子。而且,據我所知,子虛道人生性高傲,也絕不會受製於人。”
封三手聞聽此言,道:“若真如你所說,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熊倜補充道:“而且,關於子虛道人的那些事情,我是好多年前聽說的,火神派不可能利用這麼長時間來布這個局,更何況那個時候師傅將我從王府救出來不久,他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