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與封三手尚未明白怎麼回事,隻見十一書生一個倒翻,竟從窗戶那個大洞飛了出去。
一個原本冷酷高傲至極之人,竟然不顧儀態,從窗戶的大洞裏倉皇而逃,可見他一定是遇到了要命的危險。
所以熊倜知道,十一書生麵部突然的變化,並不是因為他如同妖孽一般,有何異能,而是中了可怕的毒藥,一種要他命的毒藥。
十一書生既沒有與人交手,又沒有人向他施放暗器,更沒有在這裏吃什麼東西,那麼他是如何中的毒?
熊倜暗自思索,這琅琊客棧掌櫃與小兒,以及那些商旅皆在他的視線之內,沒有一人可疑;除過那個受傷的麻衣刀客,其他江湖人士尚未下樓,他們當然也不可能。
方宇開雖然不辭而別,但他也沒有可能,因為他與十一書生一直近在咫尺,他若要施放暗器,以十一書生的身手,不可能不察覺。
難道是他?白蝠大俠。
隻有白蝠大俠接觸過十一書生,而且他的態度一直出奇的謙卑,更重要的是他在江湖之中沒有名氣,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唯一不確定的便是據說他殺人用的是神秘暗器,對手會突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但十一書生卻沒有,十一書生麵部血管暴脹,血管之內的血液皆變為詭異的黑色,熊倜細細思索卻不知是何毒藥。
“十一書生這是怎麼了?”白蝠大俠忽然自言自語道。
熊倜接口反問道:“白蝠大俠難道看不出來?”
白蝠大俠微微一愣,緊接著好似恍然大悟,道:“哦,對了,他一定是不小心中了那些賊寇留下的毒藥。”
熊倜道:“哦。”
白蝠大俠接著道:“真沒想到,這些毒藥如此恐怖。”
“哦?”熊倜又問道:“何以見得十一書生是中了毒?而且是中了這些黑色粉末的毒?”
白蝠大俠笑道:“他當然是中了這些黑色粉末的毒,要不然會是什麼?”
熊倜道:“鐵劍銀花也接觸了這些黑色粉末,白蝠大俠你也接觸過,為何你二人皆未中毒,而隻有十一書生如此倒黴?”
白蝠大俠道:“這個......這個......或許十一書生剛好有點皮外傷,這毒藥雖然厲害,隻有接觸到人的血液,才會中毒,而我與鐵劍銀花又沒有任何傷口,所以我們便沒事。”
熊倜腦海裏不斷回憶方才情形,那些賊寇闖入琅琊客棧之後,不久鐵劍銀花方宇開趕到,因為他一直在追蹤他們。
隨後便是十一書生突然出現,因為他是為了殺人途徑琅琊客棧,或者是殺了人途徑此地,聽見客棧之內動靜方才進入。
而白蝠大俠是在緊要關頭從天而降,說是趕來湊湊熱鬧,這個借口好似不太可靠。
他三人看情形並沒有任何個人恩怨,所以不存在誰要殺誰的可能性,這客棧之內與十一書生為敵的隻有那些賊寇,難道這裏有他們的同黨?
熊倜突然感到脊背一陣涼意,難道眼前這位白蝠大俠表麵上鏟除強盜匪徒,實際上卻是更大的強盜頭子?這些黑衣賊寇難道正是他的屬下?他見到他們無處可逃,所以才闖入琅琊客棧為他的屬下創造逃走的機會?
熊倜越想越是來氣,突然喝問道:“你為何要殺他?他到底與你何怨何仇?”
白蝠大俠被熊倜如此當頭一問,頓時愕然,支吾道:“我......我......怎麼會是我?”
熊倜見到有所進展,大聲喝道:“我早已的清清楚楚,一點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