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聞聽程子謙一番話語,頓時感歎道:“火神派的東皇劍無故失蹤,倒真是可惜得緊,難不成那鎮幫神器也丟失了不成?”
程子謙釋然一笑,道:“鎮幫神器倒是未曾丟失,不過自此以後,這刀劍閣雖仍是火神派禁地之一,卻並不那麼重要了。”
“哦!”熊倜應聲道,他這才明白程子謙所說的“可大可小”的寓意何在,黑月夜闖刀劍閣,實際上對火神派並無威脅,但若是將刀劍閣視作禁地,此事卻不容小覷了。
“哎!”程子謙重重歎了一聲,麵露憂色。
熊倜以為付嫣兒等人不肯罷休,要堅決懲治他們三人,程子謙正在左右為難,所以歎息,於是道:“我兄弟三人絕不讓尹伯為難,你將我們交出去便是了。”
程子謙失聲笑道:“公子這是哪裏話?夜闖刀劍閣此事確是難辦,但我身為令尹,強行壓下此事,他們也拿我絕無法子的。”
“哦!”熊倜又驚又疑,他驚的是程子謙竟強行將此事了結,可見付嫣兒等人確是不甘罷休,他疑的是程子謙既不是因此為難,那麼他又為何麵露憂色,深深歎息呢?
程子謙片刻之間陷入沉思之中,想是痛心於一件往事,又歎一聲,他接著道:“另有一事,原本絕不可談及,但你貴為本幫公子,加之此時狀況特殊,火神派麵臨……”
熊倜見程子謙猶豫不決,便道:“既然狀況特殊,尹伯但說無妨。”
程子謙聞聽此言,方才道出其中緣由。原來東皇劍丟失之後,傅嫣兒便與火鳳凰大吵大鬧,她的意思是在懷疑火鳳凰將東皇劍送出複水峰,送給了他的已故原配的兒子,也即是熊倜。
熊倜頓時愕然,七年之前他還是一名奴隸,那個時候火鳳凰恐怕還不知道熊倜活在人世間,卻又怎會想法設法將那柄東皇劍送給他?但熊倜卻又無法辯解,世間原本有些事便是無法辯解。
據程子謙說,自此以後,火鳳凰與夫人傅嫣兒便開始貌合神離,火鳳凰也自此開始長期閉關不出,不理幫務;傅嫣兒卻開始大肆拉攏親信勢力,火神派內部形勢愈來愈是不妙。
九道山莊便是火神派內部爭權的犧牲品。當時傅嫣兒多次利誘九道山莊莊主史泰工,誰知史泰工毫不動搖,傅嫣兒便暗中扶植史泰工的外甥孫青陽,進而架空史泰工,直接導致九道山莊的覆滅。
熊倜聽到此處大吃一驚,想起孫青陽那時已經暗通冥神教,後來又因錦衣衛而死,好在孫青陽知道的並不算太多,所以九道山莊的覆滅,火神派的損失並不算太大。
程子謙聽過熊倜述說其中詳情之後,頓時駭得麵如土色,渾身冷汗淋漓。
頓了片刻,程子謙接著肅然道:“公子,飛劍山莊之行實際上正是老朽拜托你的一件大事。”
“哦?”熊倜不解道。
程子謙歎道:“我已料到,總舵出現權力紛爭之勢,定會影響到各地分舵,九道山莊便是很顯然的一個實例。”
熊倜點頭道:“不錯,尹伯所言極是。”
程子謙接著道:“根據一些消息來看,近兩年飛劍山莊出現一些異動,我與司空先生不便插手,還望公子不辭勞苦,借此機會,前去飛劍山莊查探一番。”
熊倜一直以來便在查找自己的身世之謎,近來已經可以確定,他便是火神派火鳳凰之子,但他並不願承認這個事實,確切的說,他是不願陷入這個龐大幫派的內部紛爭之中。
但近來所發生的一切,卻如無形的黑洞一般,將他一點一點陷了進去,他在複水峰火神派總舵沒有感到絲毫家的感覺,若不是夏芸的原因,他寧願盡早遠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看到熊倜半晌無語,愁眉緊鎖,程子謙淒然道:“還望公子念及血脈之情,不辭辛勞。”話音未落,他竟屈膝跪拜,儼然行得是臣子之禮。
司空羽也同時下拜,齊聲道:“望公子費心,老朽感激不盡。”
熊倜慌忙扶起他二人,連聲道:“兩位先生折煞熊倜了,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程子謙司空羽執意再拜,熊倜想起夏芸傳話讓他速去飛劍山莊,隨即便答應了他二人。
熊倘突然又想到那位金發老者,他是傅嫣兒派出刺殺火鳳凰的殺手,程子謙與司空羽皆是火神派元老,或許可以認識此人,但想到火神派之內複雜異常,熊倜欲言又止。
司空羽見熊倜神情再現異常,忙道:“公子還有何顧慮,但說無妨。”
熊倜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道:“哦,沒有,沒有。”他話鋒一轉,接著道,“不知那飛劍山莊如今是何狀況?熊倜願聞其詳。”
緊接著程子謙便對贛州飛劍山莊做出一番詳盡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