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與黑月又驚又疑,眼見著這光影一閃即過,隻是須臾之間的事情,卻隻見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殺手便已被紛紛擊斃,而且化為黑水,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武功竟如此不可思議,而且又如此出手狠辣,竟不像是名門正派之行徑。熊倜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自己何時認識了如此一個人物,會在這武夷山中救了自己。
隨著那些殺手一個個倒地身亡,更為詭異的事情出現在眼前。熊倜與黑月眼見著那些一模一樣,排列整齊的岩石草木緩緩消失,好似被水融化的圖畫一般。
眼前的景象一忽兒便變了一個樣子,原來他們所處的地方哪裏是什麼山穀?分明是一處稍微平坦的山坡,到處俱都是枯樹岩石,地形錯綜複雜,倒不失為一處伏擊的好地方。
時值初冬季節,正午時分的陽光雖然明媚,但滿眼的枯木岩石,風聲若有若無,不免給人以蕭索淒涼之感。
三丈之外,熊倜與黑月見到一人背向負手而立,黑月自然不知道他是何人,但熊倜卻心中“咯噔”一下,暗想:“怎會是他?”
熊倜試探著道:“閣下……”
他原本是要說,閣下不知是何方高人,承蒙出手相助之類的客氣話,但他卻猛然住口不語。
因為那人已緩緩轉過身來,隻見他一雙黑豆眼,幹瘦的臉上畫得花裏胡哨,嘴裏叼著一柄旱煙袋,此人果然正是鬼叔。
熊倜見到是他,那句客氣話如何再也說不出來,硬生生咽了回去,這一路他隱約感到有人尾隨而來,後來以為是自己多疑而產生的幻覺,便不再留意。
如今看來,鬼叔這一路確是一直在跟蹤自己,也不知他是何居心,但畢竟他出手解了熊倜與黑月的圍困,熊倜此時也不知如何說方才是好,便隻有以靜製動,看這老鬼如何說法。
鬼叔見熊倜一時無語,竟緩緩走了過來,一麵歎道:“可惜了,可惜了。”
黑月驚得老半天一張嘴巴都沒有合上,此時忽然反應過來,一拉熊倜衣角,道:“大哥,這裏……果……果真有鬼。”
黑月所說的“鬼”,自然指的是鬼叔,這裏景象忽然變了個樣,黑月原本就暈頭轉向,忽然再出現一個長相衣著如此怪異,說話陰陽怪氣的怪人,難怪黑月將他看做是鬼了。
熊倜拍了拍黑月的肩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自然知道他們二人絕不是鬼叔的對手,暗中盤算著這老鬼尾隨而來到底是何目的,難道他知道黑月與藍彩菊之間的關係,所以尾隨而來,欲向黑月追問那個所謂的江無涯的下落?
但他轉念一想,似乎又不對,鬼叔與鬼琴娘娘,以及黑白無常四人絕沒有知道這一層關係的機會,若是知道,早些時候便將黑月留在千棺迷陣當中了,以他們的本事自然輕而易舉,但他們卻沒有那樣做。
既然想不明白,熊倜索性不卑不亢道:“鬼叔這一路緊隨在下,不知有何見教?”
黑月又驚又疑,看了看熊倜,又看了看鬼叔,他不明白他的大哥為何會與此人相識,或者說與這個“鬼”相識,因為熊倜叫他做鬼叔,難不成他確確實實是“鬼”無疑。
鬼叔顯然不願正麵回答熊倜所問,卻笑道:“臭小子,我救了你們,你不感激也倒罷了,反倒過來質問與我。”
熊倜不再答話,他倒要看看這老鬼有何陰謀。
鬼叔接著搖了搖頭,歎道:“隻是他們性子太烈了些,我隻不過點了他們穴道而已,他們便自己了賬了。”
熊倜這才明白,這些殺手並非鬼叔所殺,他們想必是見到被鬼叔點了穴道,怕走漏了他們組織的秘密,所以紛紛服毒自殺而亡,這恐怕也是他們組織的規矩所在。
鬼叔又道:“如若不然,我定有法子自他們嘴裏撬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熊倜知道鬼叔所言不虛,因為血煞門的人,想必拷問俘虜的法子不會少於一千種,這其中生不如死,令對手無法忍受的法子也絕不在少數。
既然鬼叔意欲撬開他們的嘴,那麼他們便絕不會是血煞門的人,而他們的五行幻術如此詭異,但在鬼叔說來竟輕描淡寫,好似這五行幻術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
鬼叔好似可以看透人的心,他此刻便好似已看透了熊倜心中所想,因為他恰好道:“他們這五行幻術看似詭異莫測,實際上隻是些哄騙孩童的把戲。”
“哦?”熊倜意想不到鬼叔會如此評價這詭異的五行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