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與黑月二人相互配合得異常默契,兩道身影來回飛馳,好似飛燕一般輕盈灑脫,不多時已有近半數攝魂殺手斃命於兩人手中。
忽然間,熊倜感到四周騷動大起,瞬時他以玄門神功催動體內真氣,頓時感到藏身於暗處的攝魂殺手同時轉身過來,一片濃烈的殺氣鋪天蓋地般自各處壓了過來。
熊倜暗叫一聲不好,低喝一聲,道:“快走!”一把抓住黑月肩頭,施展追星七步,三兩步避開暗中飛來的那數枚暗器,再一個縱身,兩人已到三丈之外。
黑月自然知道大事不好,一把扯下蒙著雙眼的那一角衣襟,急道:“大哥,出了何事?”
熊倜尚未答話,隻見前方他們方才站立之處,濃煙滾滾,伴隨著火光閃爍不停,一陣天雷般的隆隆炸裂之聲瞬時響起。
封三手等三人正看得出神,誰知他二人突然退了回來,心知大事不妙,連忙向他兩人疾奔過來,突見火光衝天,炸裂之聲不絕於耳,俱都驚得一身冷汗。
緊接著,詭異的事情再次出現,那些岩石野草緩緩消失,他們所處的地方瞬間變為另一個景象。
封三手等三人不知是何狀況,連忙氣沉丹田,環視四周,如大敵臨近一般嚴陣以待。
黑月心中自然明白,那些攝魂鬼手已然開始退去,所以這五行幻術所幻化的景象便開始緩緩消失,於是他道:“大哥,可別讓他們逃了,追是不追?”
熊倜手一揚,道:“窮寇莫追,前路複雜,追下去反倒於我們不利,由得他們去吧。”
沒有了攝魂殺手圍困堵截,下山的路好走了許多,又行了兩日路程,這五人便出了武夷山。
常人俱都知道山中景色秀美,但熊倜等人一出這武夷山,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心胸也開闊舒暢了許多,反倒看這山外的美景更加親切迷人。
浙江一帶地形複雜,素有“七山一水兩分田”的說法,所以熊倜他們買了馬匹,隻能晝行夜宿,又行了幾日路程,倒也平安無事,眾人心情也漸漸平複,欣賞著一路風景,話也多了起來。
熊倜與他們講起遇到血煞門弟子的事情,但有關啼血心法的部分他一概不提,以防人多嘴雜,多生出事端。
眾人俱都大為吃驚,他們萬萬想不到數十年前的血煞門尚有勢力存在。
接著熊倜又提及與黑月如何能夠破了攝魂鬼手的五行幻術,衝出幻境,封三手等人恍然大悟,他們又向熊倜述說遭遇攝魂鬼手時的情形,以及如何不知不覺被攝魂鬼手引入幻境之中。
杜老三常與魯東南拌嘴,但大多會被魯東南幾句話嗆得麵紅耳赤,因為魯東南總以杜老三遇到攝魂鬼手之時,駭得手足無措,麵無血色的狼狽之象來回敬他幾句,惹得眾人一陣哄笑。
這一日午後時分,行至一處村莊,大老遠便聽到一陣叱喝之聲,眾人催馬向前奔去。
黑月一臉驚異,道:“大哥,會不會這處村莊又被壞人劫持了?”
那些流寇屠殺村莊的事情,魯東南與杜老三也已聽過,所以黑月如此一說,眾人想起那一幕慘狀,心中不免咯噔一顫。
熊倜罵了黑月一句“多嘴”,心中也不免惴惴不安,連忙催馬前行,向前趕去。
突然,一道火光衝起,隻見村口一座茅屋已燃起大火,緊接著兩道人影自村口衝了出來,伴隨著一陣壞笑之聲,他們轉彎向著小路飛奔而去。
“難道確是被黑月說中了不成?”熊倜暗自忖道。
餘下幾人也是一驚,感到大事不妙,俱都望向熊倜,熊倜道:“追!”快馬加鞭,轉向小路追了上去,眾人緊隨其後。
片刻之間,熊倜等人追過兩道彎,便見到那兩人正向前飛奔,再向前另有兩人,正押著十數人向前緩緩而行,不停叱喝著。
那十數人俱都是村夫打扮,老少皆有,手中大都拿著農具,一名老者走得太慢,被那人一腳踢倒在地,跌得滿臉滿手皆是泥土,卻吭也不敢吭一聲,連滾帶爬向前趕了上去。
熊倜見此情形,胸中怒火騰然而起,怒喝一聲:“住手!”話音未落,身形已自馬背之上縱起一丈有餘,淩空向前竄出,順勢一劍劈向那名毆打老者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聽到叱喝之聲,一轉身間,隻見一道劍氣淩空激射而來,連忙 “噔噔噔”向後疾退三步,緊接著“轟”的一聲,一塊頑石被那劍氣炸得粉碎。
那十來個村夫想是從未見過江湖廝殺場麵,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駭得大呼小叫,四散而逃,怎奈這小路乃是盤山小道,一麵是陡峭的山崖,一麵是荊棘叢生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