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準備名帖,不過是過三炮簽上大名,蓋上飛劍山莊的大印,頃刻之間即可完成。
但過三炮為何非要三日時間?
接下來的三日之內,熊倜等三人好似明白了其中緣由,因為過三炮隨即便準備了豐盛的酒菜,菜俱都是上好的材料,精湛的手藝製作,色香味俱全,酒也俱都是上好的珍藏女兒紅。
過三炮親自作陪,親手燙酒,酒要燙到不涼不熱,恰到好處,過三炮品嚐之後,再親自為熊倜,封三手以及黑月三人一一斟滿。
如此豐盛的酒菜一連吃了三日,每日三頓,酒沒有變過,菜卻每一頓俱都不重樣。
看來過三炮便是如此一個人,他若是不順心,皇帝老子也會被他罵得如同龜孫子一般,他若是滿意,街道一旁的乞丐也可能被他當作祖宗一般供奉起來。
三日後,由火麒麟帶領熊倜等三人,前往寧王府領取銀票,遞上名帖,便有管家將他們領至賬房,火麒麟簽了手續,熊倜,封三手,以及黑月三人便隨即啟程。
一路之上,三人晝行夜宿,倒並沒有任何異狀,隻是後來熊倜便感到有人在緊隨他們之後,頭兩日隻有一兩人,再後來人數愈來愈多,五日之後已有十七八個之多。
這一日,行至一處寬闊地帶,熊倜一麵催馬前行,一麵道:“封大哥,這幾日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封三手道:“似乎有人一直跟著咱們。”
黑月大吃一驚,道:“哪裏?在哪裏?”
熊倜連忙道:“莫要回頭,這些人跟了我們好幾日,卻遲遲不動手,可見真正管事的還未到。”
再向前行了約莫兩百來丈路程,後麵果然陸陸續續出現了十七八號人,浩浩蕩蕩追了上來,想必此處地域寬闊,沒有了山石樹木遮擋,他們怕這三人離開視線,便索性追了上來。
熊倜見此情形,示意封三手與黑月勒馬慢下了腳步,他倒要看看這些人都是些怎樣的貨色。
冬日高照,但卻並不溫暖,因為一絲絲的寒風雖不太急,卻透著陣陣寒意,此時此刻,更多了一絲殺氣。
兩個人影自風中飄落,好似他們是自那輪冬日之中飛出來的一般,忽然便出現在熊倜等人麵前,擋在前方十來丈處。
看這些人的裝束,便知他們是華山派弟子,後麵那十七八個人顯然是這兩人的下屬,因為前麵其中一人手一揮,後麵那十七八個人便“呼啦”一聲圍了上來,將熊倜他們三人圍在了中間。
熊倜看得出來,後麵那十七八個雖非一般庸手,但以他目前的功力,一人對付他們定是勝券在握。
至於前麵這兩人,看起來俱都四十來歲,卻難以對付,因為這兩人幾十年的華山派純正武功,絕不會等同於一般的江湖人士,熊倜自他們方才那一身輕身功夫即刻窺得一斑。
這兩名中年人高低胖瘦,以及年紀俱都相仿,想必是師兄弟二人,隻是其中一人臉龐稍寬,另一人則瘦長一些,兩人俱都傲然而立,好似在場沒一個人能夠入得他的法眼。
那寬臉龐的多半是師兄,隻聽他道:“閣下可是熊倜熊少俠?”
熊倜道:“我便是熊倜,你又是誰?”
一個人若是被別人攔住去路,再被那人盤問的話,心情定然不會很好,熊倜此時不但被人擋住去路,而且又被這前後二十人圍在了中間,心情自然更糟。
那人顯然不願回答熊倜的問題,但他最終還是道:“疾風劍,你可曾聽過?”
熊倜道:“華山神劍駱禦風的師兄,疾風劍餘乘風?”
那人嗬嗬一笑,一捋頜下短髭,道:“好說好說。”
熊倜道:“既然閣下是疾風劍餘乘風,那麼這位便是斷風劍厲破風了?”
那位瘦長臉的聽罷並不說話,目視晴空,瞬也不瞬熊倜一眼,隻是一拱手,算是答話。
華山三劍客在中原武林也頗有名氣,除了此二人以外,便是華山神劍駱禦風,其中餘乘風最長,性格也最為孤傲,劍法疾勁如風,以快成名,厲破風劍法剛勁霸道,以勁著稱。
駱禦風排行第三,但劍法卻獨樹一幟,輕靈中不乏勁力,迅疾中又多有變化,人稱華山神劍,他曾與熊倜相識於霍延開的聚義莊,也正是在聚義莊,駱禦風被花童姥暗算而死。
所以熊倜與駱禦風雖然隻有短短幾日的交情,但對他卻格外佩服,也因此對華山派另有一種感覺。
但餘乘風與厲破風如此舉動,卻令熊倜意想不到。
熊倜強忍心中不快,道:“那麼諸位俱都是華山派的兄弟了?”
餘乘風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