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聽罷五毒聖使所述,心中大為疑惑,因為樂於助人的大善人天下到處都有,但像左大善人如此樂於助人的大善人,倒實在是少見的很。
這位左大善人已不僅僅是樂於助人,他簡直是有助人的嗜好,助人好似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若是不讓他幫助別人,他恐怕便要活不下去了。
於是熊倜問道:“這位左大善人竟如此樂於助人,卻不知他都幫助了些怎樣的人?”
五毒聖使思索片刻,道:“左大善人所幫助的那些人,好似都有一個共同點……”
熊倜道:“怎樣的共同點?”
五毒聖使道:“左大善人所幫助的那些人,好似都有自己所擅長的絕活。”
熊倜道:“好似都有?”
五毒聖使道:“馮老宋嗜賭如命,但他卻有一手絕活,是別人如何也學不會的,那便是他的酒量大得無法想象。”
熊倜道:“哦?”
五毒聖使道:“最便宜的燒刀子,普通人喝不過一斤便會醉得不省人事,但馮老宋曾與人打賭,空腹喝燒刀子,不離桌子喝了整整一個晚上,卻麵不改色,那次他除去酒錢,還贏了二十兩銀子。”
熊倜驚道:“哦!他也有需要幫助的時候?”
五毒聖使笑道:“不但有,而且經常有。”
熊倜道:“哦?”
五毒聖使道:“他姓馮,但大家總是叫他老宋,因為他賭十次能輸九次半,常常輸得就剩下一條內褲。”
熊倜笑道:“不錯,這樣的賭鬼,恐怕經常需要別人幫助,像左大善人這樣的人,便好似是這種人的救星。”
五毒聖使道:“不錯。”
熊倜道:“但是馮老宋卻是一個有絕活的人,他能喝酒。”
五毒聖使道:“不錯,而且他無論如何也喝不醉。”
熊倜歎道:“這樣的絕活確實不好學。”
五毒聖使道:“後山的老鐮刀也是一個有絕活的人。”
熊倜道:“哦。”
五毒聖使道:“老鐮刀是一個很木訥的老實疙瘩,長得又黑又蠢,連話都說不了幾句,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腰裏總是別著一柄結實的鐮刀,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鐮刀。”
熊倜道:“哦?老鐮刀這樣的人也賭錢?”
五毒聖使道:“他從不賭錢,因為他絕學不會賭錢,甚至連看也看不懂。”
熊倜道:“所以這樣的人也絕不會輸得隻剩下一條內褲。”
五毒聖使譏誚道:“老鐮刀隻會砍柴,別人用斧頭砍柴,他用鐮刀砍,而且砍得又快又好,前些年倒是攢了一點錢,娶了一房媳婦,小日子平平淡淡,還算過得去。”
熊倜歎道:“這樣的老實人,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也算是一種幸福美滿。”
五毒聖使道:“但是這樣的人若是倒了黴,比起馮老宋還慘,那陣子他即便是連內褲都賣了,也還不清債,即便是連他自己再賣十次也不夠還債。”
熊倜道:“哦?這是為何?”
五毒聖使道:“他老婆難產死了,八十歲的老母親一急之下中風癱瘓,半年之後也撒手西去,老鐮刀那個時候不但欠下了巨額醫藥費,而且連一副棺材都要賒賬。”
熊倜歎道:“一個如此老實的人到了如此地步,若是沒有人出手相助,恐怕便要完了。”
五毒聖使道:“左大善人不但替老鐮刀還了債,還贖回了他抵押出去的房子,再派人給他送去五十兩銀子,讓他補貼家用。”
熊倜又歎道:“如此體貼周到的幫助,的確能夠讓一個人記住幾輩子也忘不了。”
五毒聖使接著道:“還有街道上的小混混馬賴賴,他打架惹上了人命官司,還是左大善人找的孟捕頭擺平的。”
熊倜道:“一個小混混也有絕活?”
五毒聖使道:“四個人圍著打麻將,馬賴賴能夠悄無聲息地在牆上打個洞,偷走屋裏的東西,還不被那四個人發現。”
熊倜笑道:“小混混的絕活竟是做賊打洞!”
五毒聖使道:“打洞便是他的絕活。”
熊倜又道:“真想不到,這位左大善人就連官府的事都能擺平。”
五毒聖使道:“因為孟捕頭也是左大善人幫過的人。”
熊倜驚道:“哦?”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大捕頭也會有需要幫助的時候。
五毒聖使道:“孟捕頭酷愛核桃。”
熊倜道:“難道左大善人給他拉了八大車核桃,並派去三十個美女,輪流著剝核桃喂這位孟捕頭吃。”
五毒聖使道:“孟捕頭喜歡的並不是吃的核桃,而是一種把玩的文玩核桃。”
熊倜道:“哦?據說文玩核桃分好多種,最貴的當屬獅子頭。”
五毒聖使道:“左大善人派人送給孟捕頭的不但是獅子頭,而且是獅子頭當中最名貴的悶尖獅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