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的懷中正抱著熊倜那把鑲滿寶石的長劍,驚道:“大哥,真是攝魂鬼手麼?”
熊倜道:“錯不了,能夠以這種方式逃走的,隻有攝魂鬼手。”
黑月聽罷,“嘡啷”一聲抽出長劍,身形一閃,已至一名攝魂鬼手麵前,雙臂一展,一招春風楊柳便已遞出,隻見他手中長劍輕飄飄,卻急速削向那攝魂鬼手的咽喉。
誰知長劍觸及之處,竟虛無一物,隻有一縷黑煙隨風緩緩飄散,又漸漸化為烏有。
熊倜道:“黑月,當心。”
黑月見到這一劍竟落空,頗為惱怒,哪裏聽得熊倜提醒,正欲揮劍再砍,卻聽得風聲疾嘯,數點黑星迎麵而來,正是後排攝魂鬼手打來的七八件暗器。
千鈞一發之際,黑月收住身形,腳尖點地,向後疾退至一丈之外,方才穩住。
那些暗器落地隨即紛紛炸裂,一片濃黑的煙霧瞬時騰騰而起,伴隨著一陣陣轟鳴之聲。
待到鳴聲靜下,煙霧退去,那些攝魂鬼手也俱都逃得無影無蹤,不留半點痕跡,好似方才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熊倜他們所經曆的,不過是一場夢境一般。
方才並不是一場夢境,因為熊倜他們的的確確已趕到了上善樓東跨院,而且他們也聽到了慌亂的腳步聲,以及驚恐的叫嚷聲。
王大老板帶領著十來名家丁,呼喊著衝入了東跨院,他們自然是從門裏衝進來的,並不是越牆而入。
看到熊倜他們三人,這些家丁頓時一愣,他們俱都認識他們三人,王大老板也是一幅不解之狀,道:“熊少俠,是你們?方才出了何事?”
黑月以為王大老板誤會他們三人闖入此處鬧事,於是解釋道:“不是我們,是攝……”他正要說方才是攝魂鬼手。
熊倜恐怕黑月說錯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截口道:“是殺手,一群不知哪裏來的殺手。”
王大老板驚道:“哦!”
黑月道:“可惜被他們給逃了。”
王大老板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事情,驚叫道:“哎呀,壞了。”話音未落,他已衝向客房,正是方才攝魂鬼手想要逼近的那處客房,情急之下,他的腳步竟震得地麵咚咚直響。
熊倜等人連忙跟了上去。
王大老板慌裏慌張,一把推開房門,大踏步跨了進去,熊倜他們不知是何狀況,也連忙一個箭步躍了進去。
“熊大哥,是你麼?”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叫道。
熊倜抬眼望去,隻見麻雀兒靜靜地坐在桌旁,滿麵又是焦急又是喜悅,一雙眼睛裏已滿是淚花,但她卻僅僅是坐在那裏,並沒有站起來,更沒有迎過來。
王大老板指著麻雀兒,道:“沒事便好,沒事便好。”他連說兩句,接著又轉向熊倜道,“快,熊少俠,快為麻雀兒姑娘解開穴道。”
聽過這句話,熊倜方才知道,原來麻雀兒已被人點了穴,所以雖然情緒激動,卻一動不動坐在那裏。
他連忙解了她的穴道,接著道:“雀兒,你沒有受傷吧?”
麻雀兒也不知是喜是悲,淚湧如泉,卻帶著笑容道:“我……我沒事,你怎麼才來?我以為又要見不到你了。”
熊倜微微一笑,輕拍她的肩頭,道:“你沒事便好,沒事我便放心了。”
王大老板道:“熊少俠,麻姑娘她鬧著要見你,我怕出了意外,所以便讓人點了她的穴道,也實在是迫不得已。”
熊倜道:“我知道。”
王大老板又道:“熊少俠,那些殺手既然已找到了這裏,麻姑娘再呆在這裏,怕是便不太安全了。”
熊倜道:“不錯,事不宜遲,我還是帶她離開為好。”
王大老板連連點頭,道:“是是是。”
熊倜又道:“這些時日,也承蒙了王老板對雀兒的照應,熊倜在此多謝了。”
王大老板嗔怪道:“唉,熊少俠太見外了,九爺與我可是故交,麻姑娘有了難處,在下豈能袖手旁觀?你這樣謝來謝去的,那便是把在下當成外人了。”
熊倜又向麻雀兒道:“雀兒,王老板可是九爺的老朋友了,這次也承蒙王老板相助,你才能夠躲過一劫。”
麻雀兒點頭道:“多謝王老板。”
熊倜一行人告別王大老板,出了上善樓,便直接離開了貴陽城,因為此時的麻骨魂給人的感覺太危險,至少熊倜覺得此時與麻骨魂見麵一點也不合適。
麻雀兒告訴熊倜,逍遙子將她送回五毒門,便即刻離開了貴州,說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宜耽擱。
見到麻骨魂之時,麻雀兒便覺得他有些古怪,但又說不清到底何處古怪,隻是感覺他好似變了一個人,細細想來平日裏每個細節卻俱都沒有問題。
熊倜道:“麻骨魂向來心狠手辣,會不會是他故意有所收斂,實際上卻暗中查探異己勢力,再派人將之殺害?”
麻雀兒道:“不是,絕不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