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不知麻雀兒與黑月二人為何會突然大喊大叫,好端端的為何黑月會說他中了毒?他卻絲毫也沒有不適之感。
於是他道:“什麼中毒?我哪裏中了毒?我怎麼不知道?”
麻雀兒已駭得麵無血色,結巴道:“你……你的手,熊大哥,你的手怎麼了?”
熊倜低頭一看,隻見那隻受傷的手已變作黑紫色,隱隱散發出一陣陣黑紫的霧氣,恐怖至極。
麻雀兒道:“這三個來月時間,熊大哥你已將拘魂散的毒性逼至指尖之上,為何會突然擴散,而且比之以前還要嚴重?”
黑月道:“難道是誰下了毒?”
熊倜道:“這絕不可能,若是有人在飯菜裏下了毒,你們二人為何沒有中毒?”
飯,是同樣的一鍋飯,菜,也是同樣的一桌菜,為何熊倜中毒,黑月與麻雀兒卻安然無恙?
唯一的解釋便是,熊倜中毒與飯菜絕沒有半點關係。
熊倜手掌之上的顏色愈來愈重,紫得發黑,黑得發亮,紫黑色的霧氣縈繞不絕,而且手掌之上的黑紫色還在緩緩擴散,沿著手腕手臂緩緩向上,好似一條詭異的毒蛇,正在一點一點將他整個人吞下去。
麻雀兒突然指著熊倜的手掌,尖叫道:“九魂僵屍,拘魂散,是……是九魂僵屍的拘魂散。”
熊倜恍然大悟,連點手臂六處大穴,阻止拘魂散的毒性蔓延,一麵歎道:“九魂僵屍果然是最難纏的殺手。”
黑月驚道:“九魂僵屍怎麼又來了?我怎麼未曾看到?”
熊倜道:“九魂僵屍雖沒有來,但他的拘魂散卻卷土重來了,而且還想要了我的命。”
黑月自然聽不懂熊倜在說些什麼,隻是愣愣道:“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熊倜又道:“是我方才練成那一招七星奪魂,耗費了太多的內力,導致我體內的內力突然減弱,所以潛藏在手掌之上的拘魂散便借機反撲,沿著經脈迅速擴散。”
麻雀兒麵色肅然,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黑月的額頭已滲出汗水來,驚恐道:“九魂僵屍的拘魂散原來竟如此可怕?”
熊倜沒有再說話,他已經微閉雙目,靜氣凝神,開始調集丹田的內力,竭力抵禦拘魂散的擴散。
約莫一頓飯的工夫之後,熊倜手掌周圍的黑紫色霧氣已消失殆盡,手掌的顏色也已變為淡紫色,想必是內力已勉強壓製住拘魂散的毒性。
此刻熊倜額頭的汗水已如泉湧,渾身已汗氣騰騰,整個人已好似有些虛脫。
好在局麵已得到控製,熊倜的安危已無大礙,黑月與麻雀兒俱都長長歎出一口氣,稍稍放下心來。
他們二人輕輕地收拾了石桌之上的飯菜盤盞,便去山洞外守著,以免影響熊倜運功療傷。
夕陽已落下樹梢,天際遠處一片緋紅。
黑月呆呆地望著那一抹夕陽,歎道:“也不知道大哥的毒何時才能解了?”
麻雀兒坐在他身旁一塊青石之上,道:“熊大哥的毒怕是一時半會還解不了。”
黑月忽然回頭,望著麻雀兒道:“雀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大哥的毒永遠也解不了了?”
麻雀兒沉默片刻,道:“拘魂散確實很麻煩,不過……”
黑月驚喜道:“不過怎樣?雀兒,你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你快說說看。”
麻雀兒歎道:“若是真有什麼法子,我早就說了,怎麼會如此藏著掖著?”
黑月道:“但是你卻說……”
他是想說,你方才那句話的意思,顯然是說拘魂散雖然麻煩,但是還是有轉機的,此刻怎麼又沒有了法子?
麻雀兒打斷了他,道:“我的意思是,按理說拘魂散這一類毒藥,多半是無藥可救的,但是熊大哥能夠堅持這麼久,而且有時候能夠將毒性幾乎全部壓製在指尖,所以多半還是有希望的。”
黑月聽出了麻雀兒的意思,悲切道:“你這話什麼……”
他是想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無藥可救?他語氣悲切至極,聲音也禁不住大了起來。
麻雀兒連忙捂住黑月的嘴巴,瞪著她,壓低聲音道:“你瘋了,這麼大聲幹嘛?”
黑月意識到情況實際上有多麼糟糕,於是他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他強忍悲痛,盡力壓低了聲音道:“雀兒,你告訴我,大哥他還好不好得了?他會不會死?”
麻雀兒歎道:“依我看,他不會的,因為他的內力能夠抵擋得住拘魂散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