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看也不看那華山派弟子一眼,冷冷道:“熊倜有一句話想問鐵雲道長,不知當講不當講?”
鐵雲道長道:“你且說說看。”
熊倜道:“若是有人想要熊倜的命,熊倜對其稍稍加以懲戒,不知這樣算不算是殘害武林同道?算不算是殘害各大門派弟子?”
鐵雲道長自然知道熊倜所指的是何事,於是道:“這個……”
熊倜又道:“若是如此也算是殘害武林同道的話,是不是熊倜應該伸長了脖子任人宰割才是?”
那華山派弟子不忿道:“可是……”
熊倜譏誚道:“不錯,華山雙劍與泰山派癡劍無情這三人確是傷在我這把劍下,但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若是此刻還有人無故想要我的命,我手中這把劍也絕不會留情的。”
那華山派弟子又道:“可是那日與你一起的那個妖異少年,他定是魔教弟子。”
鐵雲道長道:“據說那少年一身功夫詭異無常,他的行跡也甚是值得懷疑,不知你可否告知他的來曆?”
熊倜道:“不錯,那少年的功夫的確不凡,但是我卻並不認識此人。”
鐵雲道長道:“哦?但是你那日卻明明與他在一起,而且他也出手幫了你,可有此事?”
熊倜道:“不錯,那少年是出手幫了我,但是這並不能說明我便認識他,因為若是道長你遇到了有人以眾欺寡的話,想必你也會忍不住要出手的。”
鐵雲道長道:“江湖之中近來出現了許多怪事,中原各大門派正在合力查探,所以為了這一件事情,也請你跟貧道走一趟。”
熊倜點了點頭,道:“既然是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熊倜自當前去將此事說個明白,還望道長說個時間地點,等熊倜辦完了手頭的事情,即刻便會前往,決不食言。”
鐵雲道長卻道:“我要你即刻便隨貧道前去。”
熊倜回頭望了那黃袍道士一眼,那黃袍道士一點頭,熊倜忽然語氣一變,冷冷道:“既然道長有意刁難,熊倜便隻有得罪了。”
此刻已是子時時分,月更明,夜更冷。
鐵雲道長冷冷道:“哼,如此便休怪貧道動手了。”
熊倜譏誚道:“鐵雲道長若不是顧忌到那少年的詭異功夫,怕是早已動手了吧?”
鐵雲道長被他如此羞辱一番,怒道:“你……”
忽然,靈堂之後的棺木“咯”的一聲輕響。
裝著死人的棺木忽然發出響聲,這原本是一件奇怪,詭異,令人感到恐怖的事情。
但熊倜卻並沒有感到絲毫奇怪,他好似也並不覺得這件事詭異,恐怖,他的表情竟有一絲驚喜,他驚喜道:“時辰到了。”
那黃袍道士也一點頭,道:“不錯。”
熊倜向著那些守靈的家丁道:“快將那些棺木打開。”
那些家丁個個驚得神色木然,他們絕想不到這個頭七之夜,竟真地發生了鬼魂返回的事情,所以他們此刻竟俱都又驚又怕,又喜又懼,一個個俱都呆在了原處。
直到那黃袍道士兩三步跨進靈堂之後,那些家丁方才怯怯地跟了進去。
熊倜忽然間好似放心了許多,道:“道長若是真要動手,那麼熊倜便隻有奉陪了。”
鐵雲道長道:“哼。”
他隻說了這一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即便是他周圍的那些各大門派弟子也俱都失聲驚叫起來,因為黑暗中忽然響起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並不太響,聽起來卻甚是極速,甚是詭異。
緊接著便見到漫天黑影疾飛而來,伴隨著一股森寒的冷風撲麵而來。
鐵雲道長驚叫道:“不好,鐵飛蝗!快躲開。”
隨著他這一聲驚叫,各大門派弟子紛紛落荒而逃,竟好似忽然見到了要命的魔鬼一般,爭相縱身於遠處的黑暗之中。
鐵雲道長在這十來個人當中輩分最高,武功自然也數他最為高深,所以此刻便由他斷後,以確保眾人不被突如其來的暗器所傷。
誰知這漫天的鐵飛蝗迅疾異常,眨眼即至,鋪天蓋地般黑壓壓一片,帶著怪嘯之聲迎麵而來。
鐵雲道長手腕一抖,頓時手中長劍舞出一片光網,隻聽到“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點點火星飛濺,片刻之間數十道暗器已被他擊得四處飛散。
忽然,隻聽到“啊喲”一聲驚叫,鐵雲道長一個踉蹌,向後倒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