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胡九妹剛剛回答了兩個字,卻已被熊倜打斷。“可是我已經吃飽了,你為何還不快些陪我回房去歇息?我已經困得不得了。”熊倜忽然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胡九妹驚得差一點連下巴都已掉了下來,她正不知該說些什麼,即在此刻忽又覺得有兩個人緩緩走了過來,站在了她的身旁。
她一回頭,便看到了這兩個人,一男一女,俱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那女子冷豔無比,而那男子卻普普通通,長得毫無特色,就像是大街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商販,又像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店小二。
這一男一女正是封三手與夏芸。
夏芸好似不敢相信麵前這個人便是熊倜,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他,又轉頭望了一眼坐在熊倜身旁的胡九妹,那目光看起來好似在她麵前的並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驚世駭俗的怪物一般。
胡九妹看了看旁邊的封三手與夏芸,又轉頭看了看熊倜,還不等她開口說話,熊倜又道:“娘子,你為何還不陪我回房歇息?”“我,我……”胡九妹聽到熊倜稱呼她“娘子”,差一點連眼珠子都掉出來。
封三手眼見熊倜竟佯裝不認識他們,而且與麵前這個女人如此曖昧,忍不住道:“你……”
熊倜忽然已站了起來,一手拉著胡九妹,道:“你們是要坐在這裏麼?沒關係的,我們剛好已吃飽了。”話音未落,他已拉著胡九妹向著二樓客房走了上去。
“你……”封三手已有些憤怒,他的拳頭已緊緊攥在了一起,夏芸卻一把拉住了他,雖然她的眼淚已忍不住快要掉下來,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阻止了封三手再說下去。
熊倜並沒有回頭,好似他從來也不認識封三手與夏芸這兩個人,他一隻手緊緊拉著胡九妹的手腕,以一種極溫柔的語氣說著什麼,向著二樓緩緩走去。
夏芸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但她卻沒有哭泣,或者說她並沒有哭出聲音來,封三手憤怒得在一旁直跺腳。
這一切熊倜卻並沒有看到,因為他始終都沒有回頭,他隻顧著向胡九妹說著一些甜言蜜語,甚至他的眼睛也一直都在盯著胡九妹。
這客棧的房間雖然並不寬敞,也不豪華,卻很幹淨,也很舒適,這樣的客房對於一個長途勞累的旅客來說,已算是天大的恩賜。
胡九妹撲倒在那張幹淨舒適的床鋪之上,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嬌聲道:“啊呀,真是要困死了,不知道睡上三天三夜能不能完全醒過來?”說完這句話,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已開始在勾著熊倜的魂魄。
但此刻胡九妹又發覺熊倜的臉色忽然又有些變了,變得不再那麼熱情,變得不再那麼溫柔,而是充滿了一種冰一般的寒冷,劍一般的戾氣。
胡九妹道:“相公,你不是困了麼?為何還不快些過來歇息?”
“因為我忽然又不困了。”熊倜的語氣此刻比冰還要寒冷,比劍還要凶戾。
“可是方才你還在說,你已困得不得了,要我快些陪你回房間歇息的,不是麼?”胡九妹嬌嗔道。
熊倜額頭的汗水已滲出,他的眉頭已緊縮,雙眼已緊緊閉在一起,他的拳頭也在攥得格格直響,每一個骨節都已變得慘白,像是隨時都要崩裂一般。
胡九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的光芒,她已看到熊倜的一隻手忽然間變得詭異無常,似有十七八條紫黑的毒蛇突然出現,糾纏在一起,沿著熊倜的手臂蜿蜒而上,似要吞噬掉這一整隻手臂。
她緊接著竟又“咯咯咯”笑了起來,道:“我的好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熊倜並沒有答話,甚至也沒有睜開眼睛,他的渾身已開始抽搐,他的麵容已因痛苦而扭曲,他的呼吸聲也已聽起來痛苦不堪。
胡九妹緩緩地自床上坐了起來,又緩緩地向著熊倜走了過來,她的腰在來回扭擺,像是一隻妖媚的狐狸,又像是一條滑膩膩的毒蛇。
她的手已悄悄搭上了熊倜的肩頭,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熊倜的手一揚,“啪”的一聲重重扇了胡九妹一巴掌,胡九妹一個踉蹌又倒在了床上。
“滾!”熊倜強忍劇痛吼道。
胡九妹挨了重重一巴掌,她卻並不惱怒,而是笑著問道:“方才那兩個人是你的什麼人?那個女孩子雖然冰冷了些,卻也還算漂亮。”
“我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熊倜道。
胡九妹又是妖媚地一笑,道:“是麼?可是你說的每一個字,我卻都不會相信的。”說著話,她的目光忽然變得很詭異,似有一種滿含妖媚的笑意,妖媚中又隱含一種難以名狀的惡毒。
她再一次向著熊倜走了過來。
“喂喂喂,九媚妖狐,你個烏龜王八蛋,徹天徹地不要臉!你忽男忽女,不男不女,玩夠了女人,難道連男人也不放過?”忽然一個聲音自窗外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