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李洛笑著道:“在下並非您的哪位故人之後。”
“哦……那閣下又為何夜闖我王府?”見李洛如此回答,那人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隻是不解道。
“在下來此,是受好友之托,為他送一封家書。”李洛仍是笑著。
“卻不知閣下的好友姓甚名誰?”那人雖然麵色平淡,但李洛卻仍捕捉到他的嘴唇在輕輕顫抖,可見主人心情之起伏,已經不能顧及。
“在下好友姓於單名一個笠字。”李洛道。
哐——
聽到李洛的話,那人明顯渾身一顫,以至於手都不能自控撞倒了邊上的茶水杯,叮鈴哐啦撒了一地。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那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顫聲道。
“在下受好友於笠之托,送上一封家書。”李洛笑著道。
嘭——
那人猛地站起,身後的座椅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信呢?信在哪?快讓我看看!”那人急道。
“信在此處。”李洛掏出完好的信封遞給那人。
那人顫巍巍著雙手接過,急忙拆開,仔細觀看。
“是他,真的是他,這字跡我不會認錯的,確是我兒於笠親筆所書!”那人激動道,老淚縱橫,仰天大笑:“哈哈哈,天佑我兒,我兒福大命大,死裏逃生!”
好一會兒,那人終於冷靜了下來,結合著信上的內容,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在下北山國曲江王於慶山,見過刈雲宗仙使!”於慶山躬身下拜道。
李洛見狀趕忙扶住,苦笑道:“伯父折煞晚輩了,晚輩與於大哥乃是好友,倒是晚輩失禮未曾拜見伯父,不過礙於晚輩身份不能全禮,還請伯父見諒。”
話音剛落,李洛拱手道:“晚輩李洛,見過於伯父。”
於慶山急忙道:“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賢侄此舉倒是見外了!”
李洛笑道:“既然伯父已知曉晚輩來自刈雲宗,想必於大哥在信中也提到了不少本宗之事。”
“是,”於慶山點點頭,道:“吾兒在信中說,他如今在刈雲宗尋仙訪道,乃是內門鼎華峰峰主鐵玄真長老座下弟子。”
“那便好,”李洛點頭,笑道:“伯父,實不相瞞,晚輩這次下山是奉了師門之令,接替北山國國師之職,要在這京城停留一年之久,往後還望伯父多多照拂。”
“誒,賢侄太過見外,賢侄既是吾兒好友,那便是我王府貴賓,若有事隻管與伯父說。”
“那便多謝伯父。”李洛拱手,旋即問道:“晚輩初來乍到,不清楚這京城局勢,適才聽伯父說於大哥曾深陷死境,不知是何緣由能使王府世子生死不知?可是這京城中發生過什麼重大變故?還望伯父與晚輩解惑。”
“這……”於慶山麵露難色,張了張嘴卻沒往下說。
見於慶山這般表現,李洛愈加肯定這京城裏,或者說皇城裏出過什麼大變故,以至於身居高位的王爺都保不住自己的兒子,更不能說與他人知曉。
“伯父放心,晚輩並不是什麼多嘴之人,隻是身居國師之位,想要了解一番城中局勢罷了,今日伯父所言之事,晚輩絕不會說與第三人聽,請伯父放心。”
聽到‘國師’兩字,於慶山明顯愣了愣,眼中似乎有了定色,但重要的卻不是這兩字本身,而是其背後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