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聲音帶著撲麵而來的痛感，將白小胥的意識喚回現實，紛紛擾擾的記憶暫時退避，她重新審視眼前的女人。
林靜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可隻一瞬便恢複了正常，濃妝豔抹的臉上帶著一絲鄙夷，“瞪什麼瞪！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上大學的！你一個女孩子家，趕緊找人嫁了才是正經事，上什麼學？”
“那姐姐呢？她那麼討厭念書，為什麼二姨還逼著她上學？隨便找個人嫁了豈不更好？”白小胥冷笑一聲，卻又恢複了平時的怯懦。
“蓉兒怎麼能跟你一樣？蓉兒可是江家的大小姐，當然要有良好的教育，要知道蓉兒可是要嫁給豪門的，你呢，就不要妄想了。昨天做飯的廚娘跟我提起，說是自家的侄子年齡到了，我琢磨著把你嫁過去，也算是對她這麼多年來盡忠職守的補償。”
“可是我還小，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白小胥怯懦地說著，這幅模樣讓林靜覺得，之前那一眼似乎是錯覺，她笑了笑，抿了口茶，緩緩道，“十七歲不小了，我十七歲的時候已經跟了文斌。你可以先搬到他家住，等年齡到了再補婚宴，你好歹也是江家的女兒，想必他是不會有異議的。”
說話間，林靜突然將手中的茶遞到白小胥手上，歎了口氣，道，“小胥啊，你也知道二姨從小就疼你，你既然執意要嫁給景音，我也不阻攔了，我會幫你跟你爸說的。”
白小胥不由得倒退一步，臉上血色盡失。
“景音是誰？”突如其來的男聲似乎讓林靜手足無措，她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白小胥，異常艱難地開口道，“景音是後廚一個廚娘的侄子，小胥想嫁給他。”
“廚娘的侄子？小胥，你是我江華斌的女兒，怎麼能喜歡那麼低賤的人呢？我不同意！”
白小胥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的眼睛，可是他的眼裏卻沒有自己的影子，一絲輕蔑的笑悄然溢出唇畔。
“夫人你也是！你怎麼能跟小孩子一起胡鬧呢？今天早上夜殤派人來，指明要小胥，你給她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送她過去吧。”
“夜殤？”林靜怔了一下，有些不高興地道。
“別瞎打聽，你隻要知道我們不可與她為敵就好了。”
“嗯，我這就去收拾，你給我講講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
“好。”
兩人一輕笑一大笑相攜離去，落在白小胥眼中卻是說不出的諷刺。
她回到房間，看著鏡中的自己，左臉上的紅印分外刺眼。她冷笑一聲，直到門口傳來一聲輕響，她再度恢複了平日裏怯懦的模樣。
“喲，我美若天仙的二妹，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這要是讓學校裏的男人們看見了還不心疼死？我要趕緊拍下來傳到網上，讓更多的人來瞻仰你的風采！”
“哢擦”一聲，一道亮麗的人影隨著相機的快門聲一同出現，白小胥眼中含著淚花，也不遮掩，隻是不住地啜泣著，“姐，爸爸讓我嫁給夜殤，可我一點都不想嫁，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