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的景色異常優美。走不遠,前麵是個石頭小山丘。劉麗人和王佐軍不見了。從外部看,這是一堆光禿禿,形狀各異的石頭,沒有一點翠綠,更談不上有植物,散落在方圓約半公裏的山穀邊上,有的地方嶙峋交錯,有的地方尖突,也有的低凹。仔細搜索一番後,什麼也沒發現。這兒出現了兩條路,一條是所謂的“通天道“,直達峽穀口的山頂;另一條是隱藏的小路,通往大峽穀裏麵。稍作分析後,文婷決定往嶺穀深處走。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到了峽穀最底部。位於峽穀最底部有個五十年代修建的人工水庫,堤壩上長滿了深深的野草,看起來很多年沒人來過這裏了。水庫底下有條水道與下麵的梯級水田相連。水田為秋雲莊的村民於五十年代所開墾。改革分田到戶後,水庫沒人管理,庫底積泥增多,蓄水容積不斷減少,一到農忙用水時,由於出水量有限,農戶你爭我奪,甚至為此爭吵打罵了起來。隨著種田成本的增高,大家基本上放棄耕作了。水庫底下的水溝,沿著峽穀的邊緣,一直延伸到了萊河邊的沙灘上。文婷終於又看到了劉麗人和王佐軍,兩人爬上了小山的斜坡。
他們到來時,驚飛起一群小鳥,同時小鳥發出一陣抗議的叫聲。文婷忘掉了旅途的艱辛,也忘記了立即返回撫慰媽媽的焦急,幫著尋找下落不明的文揚。劉麗人和王佐軍兩人詭異的行為緊緊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地上盡是岩石,行走起來真可謂步履艱難。尖突的巨石難以越過,不得不繞道,才能到達山嶺的中心,前麵的兩人已經登上了製高點。這是鵝嶺溝的最高峰,站在這裏俯瞰周圍,可以說縱覽無遺。鵝嶺溝實際上由兩條斜行的山脈構成。但兩條山脈被嶙峋的怪石阻斷,裏麵尖石林立。化工公司那邊的山為鵝嶺溝的南嶺,而這邊的山則稱作北嶺。兩條山嶺成“∧“字形狀靠向峰頂。所不同的是,南嶺無法到達山頂,而北嶺則可以。兩人站住了。劉麗人指著一塊石頭說道,“沒錯兒,頭兒所指的那塊尖石就在這裏。“這是一塊舌狀石頭,光禿禿的,上麵點綴著綠茵茵的野草,在岩石的下麵,有一個向下的箭頭標記。王佐軍手持鶴嘴鋤挖下去,挖了老半天,除了四濺的火星之外,什麼也沒有。“奶奶的,什麼也沒有,上當了。“王佐軍罵道。“再深挖。“劉麗人大聲叫道。
王佐軍用鶴嘴鋤使勁敲擊著,岩石的碎片飛落在他的周圍。挖了一會兒,王佐軍坐了下來,喘著粗氣。“喂……繼續,王佐軍,你賭什麼氣?“劉麗人喊叫著。“沒什麼!沒什麼。“王佐軍回答道,起身又揮動著鋤頭。“請你小心敲,千萬別傷著了下麵的寶物!““我小心著呢!朋友。“王佐軍沒好氣地回道。“可是,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藏寶的地點?他要隨便說個地點,我們可就慘了。“王佐軍嘟嘟噥噥道。“是嗬,正因為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寶藏的地點才是秘密。“劉麗人譏笑道,“有一筆可觀的錢,你就用不著混什麼打打殺殺的江湖了,弄得不好把自己弄進監獄不說,就怕被砍了頭還不知道呢。這種錢隻要你付出一時的汗水就可以終生享用,你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快點使勁。“這麼重要的寶藏地點,是誰告訴他們的呢?這兩個人又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呢?文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鑰匙,發現不見了。糟了,準是被人打暈後,被摘走了。這樣一來,尋找林絢絢就有些困難了。
難道到他們手上了嗎?也不對,他們好像根本沒用那玩意兒,這到底演的哪出戲?這個地方確是一個藏寶的理想之處,即使他們一塊塊地炸開,也得花上幾周的時間。用這麼原始的挖掘方式,也顯得太笨了吧?王佐軍一鋤一鋤地猛鏟。劉麗人趴在地上,活像一隻爬行在卵石中的螃蟹,仔細地檢查每一處地方,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個重要的細節。一個小時過去了,什麼也沒有找到。王佐軍不辭勞苦,像個挖洞的螞蟻,依然揮舞著鋤頭,汗水從頭上像雨點般紛紛落下。劉麗人著了魔似的,精神百倍地不時瞧著鋤頭的下落之處,不時朝著岩石的四周望望。這塊岩石下到底有什麼呢?有土匪寶藏嗎?好像也不對,與周金柱說的不是一回事。周金柱所說的,是藏在一個山洞內,而且上了特別的鎖,而開鎖必須要有兩把配對的鑰匙。一把在她身上,另一把在她要尋找的林絢絢身上。“有了,有了。“王佐軍臉上突然放出亮光。“什麼有了?“劉麗人湊過來看,臉上並沒有高興的表情。“那兒,那兒……“王佐軍重複著,指著岩石底部需要敲開的地方,一個鐵製的環,鏽跡斑斑。王佐軍使勁把鐵環拉開,底下露出了一個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