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很遺憾,請您把我扶起來,現在我們怎麼辦?”
“您應該留在這裏,亨利爵士,如果您想回莊園的話,我們三個人總會有一個和您一起回巴斯克維爾莊園的。”
他想掙紮著站起來,可是他的努力是徒勞的。我們扶著他在一塊石頭旁坐下來,他坐下後用抖動的雙手蒙住臉。
福爾摩斯說:“現在我們必須離開您,亨利爵士,剩下的事情還要去處理。每一分鍾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證據我們已經有了,現在隻需要抓住那個人就夠了。”
當我們又順著小路飛奔向斯台普穀的房子的時候,他接著說:“隻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我們可以在屋裏麵抓住他,槍聲已經告訴了他——他的鬼把戲被拆穿了,他肯定逃了。”
“那時咱們離他還有一段距離,這場大霧可能會把槍聲擋住呢!他可能沒聽見。”
“他肯定是追隨著那隻獵狗指揮它,他現在已經逃了,可咱們還得搜查一下他的房子,希望可以找出點兒什麼蛛絲馬跡,或者他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前門開著,我們一衝而入,匆忙地由這間屋走進另一間屋,除了一個驚恐萬分、年紀特別大的男仆之外,一個人也沒有。福爾摩斯打開燈,每一個角落都被我們找遍了,卻絲毫沒有看到我們所追尋的那人的蹤影,最後在二樓上發現了一間上了鎖的房子,怎麼推也推不開。
雷彌瑞德喊了起來:“裏麵有人!我聽到裏麵有東西在動,把這門打開!”
福爾摩斯踢開了門,我們三個人都端著手槍衝了進去。
可是屋裏麵並沒有我們要找的那個罪惡累累的壞蛋,麵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東西,我們目瞪口呆。
屋子中間是一根直立的木樁。有一個人被捆在上麵,那人被布單捆綁得不能出聲,你無法判斷那究竟是男是女。一條手巾繞著脖子係在背後的柱子上,另一條手巾蒙住了麵孔的下半部,上麵露出了兩隻黑眼睛,眼中充滿了痛苦與恥辱的表情,那眼睛死盯著我們。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就替那個人恢複了自由,原來是斯台普穀太太,她慢慢倒了下去,她的脖子上麵有一道道的特別明顯的紅腫的鞭痕。
福爾摩斯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她因擔驚和受怕而昏過去了。
但她又睜開了美麗的眼睛,“他跑掉了嗎?”
“他逃不掉的,太太。”
“我是指亨利爵士,他現在安全嗎?”
“他現在被我們救了出來,正在休息。”
“那麼那隻獵狗呢?”
“我們已經打死了那該死的獵狗。”
她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感謝上帝又救了一個好人!你們看這個壞蛋,看他是怎樣對我的。”她猛地拉起袖子露出了雪白的胳膊,她手上布滿了傷痕。“現在我明白了,我隻不過是他用來達到他可恥目的的欺騙對象和作惡時用的工具!”她失聲痛哭。
福爾摩斯勸住她說:“您已經認清了他的醜惡嘴臉,太太。那麼請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在什麼地方找到他。”
她馬上回答道:“在泥潭中心的一個小島上,有一座過去用的錫礦,獵狗平常就被他放在那裏麵,他還有所準備,以供危急時刻躲避之用。他這時隻能向那裏跑。”
霧牆緊圍在外麵,福爾摩斯端著一盞燈走向窗前說道:“看外麵,今天晚上沒有誰能夠找到走進格林盆泥潭的道路。”
“他大概能夠找到走進去的路,可是他將永遠沒有辦法找到出來的路。”她大聲喊了起來,“他今晚看不清那些木棍路標。那路標是我和他一起插的,用來標明穿過泥潭的小路,如果現在把它們拔掉的話,那樣您就真的能隨便處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