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能幫幫我(1 / 2)

隔坐的同學好意一問:“你怎麼了,那天發生甚麼事呢?”偉南剛開口,對坐的立峻搶著答:“是因為怕輸吧!所以詐騙各位,裝作帶病的樣子倒在地上……”

他說的話滔滔不絕,偉南全沒插嘴的餘地,而小玲亦沒有幫他。直待老師來到,立峻才願停下來。

老師來到,放下書本,瞥見偉南已回到學校坐在椅上,便問偉南道:“怎樣,你的病如何,好了嗎?”偉南也不清楚老師在說些甚麼,不自覺地搖著頭,露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老師歎了口氣說道:“你的心髒病如何?難道醫生沒跟你說嗎?”偉南被愣住,同學們盡皆被嚇倒,半晌也沒有說些甚麼,隻呆呆的看著偉南,像是要他說些甚麼似的。

偉南眼睛打轉,不斷搖頭,眾人的眼光令他很不自然。不一會,眾學生嘩然,不斷談論著。有的同情他,有的安慰他,亦有的像立峻一般,仍恥笑著:“心髒病嗎?那豈不是以後也不能做運動……”但,又有誰能真正理解偉南的感受,理解偉南的那種創傷?

課餘,一眾同學們圍著偉南,有的親切慰問,有的卻是暗中嘲笑。偉南的腦子整天也不能空閑過來,不是被這個追問,便是被那個質疑。但最奇的是小玲一直不知去向,既不遷怒,亦不關心。在偉南腦中隻想起小玲的影子,而別人的詢問亦不當作一回事。

偉南心中想著:“小玲今早對我這樣,究竟是甚麼一回事呢?”他忐忑不安,總是撇不開這種念頭。又想:“你去了那裏?為何眾人關心我時,卻偏偏看不見你的影子?很想見到你……”心中隱隱作痛。而他也感到這種痛與病發時的那種痛有所不同,病發時像是有頭針刺痛自己的心髒,但這種卻是從心底裏透出來,酸溜溜的滿不是味兒。

上課鈴剛響,才見小玲緩步走回班房內。小玲斜眼偷瞄偉南,隻見他一副頹然的模樣,憂心緊緊:“或許是同學們纏擾著他,叫他困惱不已,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一想到此,心中惴惴不安。而她也分辦不出自己是因為偉南的病況而緊張……還是因為他落寞的樣子了。小玲緊握著手中之物,嘴裏喃喃道:“排了整個小息時間才買到這個,希望他看見後會笑逐顏開吧!”。

她望著偉南,一步一步的循這個方向走去。剛提手想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偉南桌上,偉南卻突然抬頭望向小玲。小玲如觸電般渾身一震,腦裏空蕩蕩的不知如何是好。四目交投,兩人均感到一份暖意,這並非筆墨所能言喻。但小玲卻被這突如奇來的一眼嚇壞了,滿臉通紅的她急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及後才發現自己手裏仍拿著那件東西,不禁有點失望。

其實偉南一直想著小玲的樣子,正當想起小玲曾對自己說:“不要輸給立峻……”

心中正迷惘之際,不其然抬頭一看,竟見她走過,心中一亂,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偉南眼巴巴的看著小玲走過,又是一陣失望。

這天,晴,萬裏無雲。雖然也頗嚴熱,但眾人也感到心中舒暢,說不出的興奮。

偉南如常穿著運動服裝回校,因這天正有體育堂。偉南見各同學們聚集在操場的一角,便快步走近,笑道:“今天很熱呢!”一同學答道:“是的,今天很熱,上體育課時定全身濕透。”另一人以笑非笑的道:“偉南,如是你便好了,不用上體育課。”。

偉南不明所以,便問道:“為甚麼呢?”那人回答說:“當然,你有心髒病的。”。

語音帶有嘲諷的感覺。你道這人是誰,他便是立峻。那時,偉南也瞥見小玲正坐在一旁,雖然小玲聽見立峻所說的話,但卻毫不理睬的仍是和女同學們談笑。

偉南爭持著:“不,我仍可上課的,老師定會讓我上課的。”立峻嘴角含笑,也不理會偉南便轉了開去。偉南氣怒的蹙眉,扁嘴望向小玲,小玲視如不見,隻裝作沒有看見般。其餘的人亦不敢多言,全都靜了下來。一時間,氣氛變得冷淡,偉南像是失去支持般,獨自向無人的一角走去。

小玲看著偉南的背影,想起當日自己如何為他打氣:“努力,你會勝出的。”又想起如何輸掉那個匙扣,一絲絲憶記又湧上心頭。一同學見偉南獨自走了開去,又見小玲發呆般默然不語,便說道:“小玲,你不是希望交這種朋友吧!”小玲為著麵子搖頭道:“不,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