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涵瑾迷迷糊糊地被丫鬟叫醒,對於夜裏發生的事已經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做夢了,也未深究。想著今兒上午前兩節沒課,用過早飯便不急著去書院,而是讓車夫送她到了霖城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日前差人到霍先生家打聽,說是今日辰時可回到家,便急忙趕著去見。
霍先生雖說也是應天書院的先生,充其量就是個名譽教授,以他這種飄忽不定的風格,天知道錯過了這次,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
立冬之後天氣便一日寒過一日,往年這時候涵瑾總要套上件薄棉襖才敢出門,今日卻隻穿了件加厚的對襟高腰襦裙,並不覺得冷。倒不是今年冬天來的晚,而是在拚酒事件之後涵瑾試著以氣息調養機理,果然使得這個身體的寒性體質逐漸有所好轉。
這還要說到七年前的那場穿越,據說這身體真正的主人,當時年僅四歲的索綽珞小姐是大冬天在結冰的湖麵上自己耍時不小心掉進了冰窟窿裏,穿過來的涵瑾卻對這個說法一直持保留態度。剛穿過來那幾年莫名受到的多次襲擊就很能說明問題,涵瑾估摸著,很有可能索綽珞小姐知道了什麼不該她知道的事情,連累的後來占用這個身體的自己也多次要被滅口。
有時候無知是能救人一命的,估計想滅她口的人折騰了幾年也發現落水之後的“索綽珞小姐”是真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一些事了,威脅既不存在,也就沒必要再添一條人命。涵瑾的小命就是這麼保下來的,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她最知道活著的珍貴,因此對於所謂的真相,她雖好奇,卻不想查探什麼。
唯一讓她感到苦惱的是索綽珞小姐的落水給這個身體留下了後遺症,由於寒氣侵入體內的時間過長,這些年雖然一直有意識地調理著,卻始終不能完全清除。入冬便要飽受嚴寒之苦隻是一個方麵,隨著年齡的增長,由於古代女子普遍早熟,涵瑾也不得不開始擔心月事能否正常的問題,再遠些,今後的懷孕、生育甚至下一代是否會受到影響等等都是不能不考慮的。便說眼前,涵瑾在應天書院選學的修真課,雖然一開始隻是作為興趣,可與她一同上課的學生們普遍進步很快,她卻受體質所限,一直過不了調息這一關,氣息至今不能自如運轉。
當然,這次來也不是指望能在修真方麵有大突破的,雖然如今的體質已有好轉,可她深知修真這種事靠的是天賦機緣,不是想努力就有收獲的,何況她對這些也並沒有特別濃厚的興趣。今日來找霍先生,主要是確認之前的一些想法,再求他開幾幅調理的藥,把身體調養好了才是正經。
霍先生是不是高人暫且在涵瑾心中打個問號,她隻知道這位先生是大隱隱於市的,不僅把家建在整個霖城最繁華的地段,占地麵積大不說,壘院牆用的也是最貴的“金磚”,大門造的更是極為氣派,反正從外麵一眼看過去,這樣的院子和修真根本沒有半毛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