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道臉色突然黑了,轉過身去,背對著柳七,他也一直糾結這變聲的問題,每次開口連他自己都會嚇一跳!這簡直比公鴨叫得還難聽!
“你……你不是說看人不能光看表麵嗎?”趙六道那變聲期難聽的聲音又響起。
柳七理所當然道:“誰看人第一次不是看外貌啊?第一眼看著不爽快,誰他娘的還死皮賴臉的湊和上去?除非對這人別有豈圖!”
“嗯。”趙六道哼了一聲,這麼說來,如意是對村長夫人有豈圖,所以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道德睜著眼說瞎話!
柳七拍了拍趙六道的肩膀,“騷年,其實你說話的聲音也不是這麼難聽!?習慣就好了。再說我之所以誇村長夫人呢,並非無視道德良心睜眼說瞎話,而是善意的謊言,予別人快樂,自己也快樂不是嗎?”
趙六道冷哼了一聲,她總有許多的歪理,也不知道腦子裏裝的是什麼?補好網,趙六道將網背在了背上,提了個桶打算去打魚。
陽光已經照耀了整個院子,透著淡淡的暖光,柳七一襲深灰色葛布廣袖衣袍輕輕一斂,站了起來。替趙六道提了桶子,“去捕魚嗎,我跟你去吧!”
趙六道見她笑得如沐春風,沒有說話,背著大網走出了院子,柳七提著水桶趕緊跟了上去。河道上的冰化開之後,各村的村民都陸續的開始捕魚維持生計了。
地裏的糧食還種不上,就不得靠捕魚,不過捕魚的村民一多起來,那魚價也開始有所下降了。
於大娘正帶著於小含在下遊水淺的地方收網,於小含見到柳七,手一哆嗦,那網邊便掉了。
“你這死丫頭做死呢?魚都跑了,我們拿什麼給張管家啊,這錢都收了!”於大娘急道!
初春的河水還很冰,於小含光著腳站在水裏,此時手腳凍得跟她那臉一樣紅。
“是六道哥和柳哥哥。”於小含害羞的說道。
於大娘看了一眼柳七,又盯著自家的女兒,沒好氣的說道:“那個柳七來路不明,你可別被他騙了!”
於小含窘道:“娘,我有什麼好被柳哥哥騙的?”
柳七現在這具身體不過十四歲左右,不過她行事做風頗顯老沉,甚至比趙六道還老沉些,於小含便以為他應該和趙六道同年!
趙六道一網灑了下去,然後再收網,隻網到了兩條比較小的魚,看了一眼,便扔回了水裏。
柳七咬著草根坐在那裏,“六道,再小的魚也是魚!”
趙六道不緊不慢的說道:“漁陽運河有條規矩,小於三寸的魚不可留,撈上來了也隻能放生!祖祖輩輩定下來的!否則就會被河裏河神治罪!”
柳七輕哧,“生態平衡而已,說得這麼懸呼。”
趙六道哼了一聲,覺得柳七聰明是聰明,就是說話帶出來的詞語,真是新鮮,從未聽說過。
柳七抬手擋了擋頭頂耀眼的陽光,指了指一株長著枯蘆葦的水麵,“你到那裏去試試!”
趙六道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還是提著網走過去了,一揮網,巨大的網麵在水麵上鋪開一圈圓形,緩緩的沉下水麵,卷起水麵上一圈圈的漣漪。